有一就有二,开始差距巨大的审判结果是压倒性的,毕竟拯救过无数生命警官的存活对标的是丑陋阴沟里作祟差点害死无数人的罪犯的死亡,尽管不符合法律程序,但是正常人都会选择帅哥警察。
但是对方显然没有放人的倾向。
这次过去了,但是下一次呢?
代入犯罪分子的警官气质逐渐危险,思路也逐渐清晰。审判这个词也有点问题,不是掌控欲和控制欲浓厚的“游戏”
,而是自认为代表正义的“审判”
。
“天平”
是否代表着他衡量着善恶两端?善自然是无法动摇在公众面前拆弹的警察。既然是天平,衡量之时肯定是要在一端加减砝码,不知道恶的部分是减少还是增加。
加的话还好说,里面那个倒霉蛋虽然凭安炸弹的频率和数量来看可以判个无期,但没杀过人,要是能抓来几个连环杀人犯也算是为警视厅减轻负担。
但是如果是减。
萩原研二用尽理智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担心焦虑,大到杀人未遂入室抢劫,小到口角之争推搡争执,犯人的身份也时刻在变化,比如轮到了本身是优秀企业家却有盗窃癖的富二代,他的死亡会给公司甚至是社会带来巨大动荡的情况下……群众并不一定会坚定地选择警察。
他不能赌,只要输一次小阵平就会被注射毒药,身体精神已经千疮百孔的他怎么经得起再次的折磨,警视厅的行动方案里包涵了如果解救出被注射了慢性毒药的人质紧急送医的流程,但是萩原怕松田坚持不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全程不到六个小时,早已经看到结局的赌局即将终止,伴随着椅子猛然移动发出的刺耳吱呀,卷毛青年竟突然醒来了!
众人的目光不由得聚集在播放的屏幕上,万众瞩目的警官勉强动了动手腕,发出几声含糊的低哼,搞不清状况似的左右张望,他眉间几乎要折出久皱的痕迹,下半张脸上沾染的血污更显得他脸色苍白,嗓音沙哑:“……有人吗?”
艰难吐出口中塞的布团的罪犯看到了生的希望,欣喜若狂地往前倾斜,挣得椅子发出吱吱呀呀的刺耳噪音:“喂!松田,你是叫松田吧?”
相比于罪犯的层层绑带,警官仅仅是用麻绳捆住了双手双脚,眼睛上简单蒙着一层黑布,看起来很容易挣脱,但是似乎本人并不是那么清醒,对面喋喋不休的男人的话题已经跳到另一个地方,他才晃了晃脑袋回应,语气艰涩:“这是……哪里?”
癫狂的男人被他迟缓的语气噎了一下,赶紧给人讲述起了现在的情况,并表示你的束缚并不是很严重,可以尝试挣脱一下,你不是很想把我绳之以法吗?快把我关回去吧,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把我们抓来的疯子要玩什么审判,真的会死的……
炸弹犯语无伦次,颠三倒四。
警官先生缓了半天才像听懂似的,开始扭动挣脱,不负众望的是三分钟之内他便把手解放了出来,并一把扯下眼前的黑布,正好露出他通红的眼眶,不知道是彻夜未眠还是痛哭后遗留的痕迹。
而且大家都看到了他快速解开脚踝绳索的时候,手指居然有些许的颤抖。
松田警官是谁?那可是顶着仅剩几秒跳动的倒计时仍能平稳拆弹的精英。
他的手为什么会颤抖?
来不及多想,时间紧迫,大家也没办法通过屏幕给他们传达任何消息,只能靠警官先生自救,好在对方就算状态不佳依旧靠谱,警觉地张望后快速发现了直播用摄像头和室内的监控,谨慎地只掐断了正对着门口的几个监控头。
该看到早看到了,如果没看到最好,破坏这几个是最好的选择,退可防止监视他们的人摸透他们的躲藏,攻可在门后做出布置趁对方进门查看时偷袭。
屏幕那头警视厅的同事们紧张地注视着松田阵平的一举一动,萩原研二更是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贪婪看着许久不见又瘦了的倦怠幼驯染在房间忙上忙下摸清情况,又转过来面对直播的摄像头传消息。
因为不知道声音是否开着,他做出口型的同时辅于手势:“新建的单间仓库,高五米以上,宽八米左右,有花香,太淡了没闻出品种。”
当然,他还顺手检查了炸弹犯的状态,把分别连接两人的注射针拔了,蒙面人设置的恐怖装置被拆得七零八落:“人质身体状态良好,有逃脱能力,精神不稳定就不放开了;我身体略虚弱,可以跑动,续航能力差,跑不远,请求支援。”
这是真的。
松田阵平也没想到黑泽阵说让他见萩原是隔着电子屏幕的见法,他知道另一头连着警视厅,本人也不知道被带来的地方是哪,久违地燃起了在警校里破案侦查的热血,精神奕奕活动了半天就感到了劳累,转而向摄像头传达了现有的线索。
凌晨他被转交给秘密基地里波本的时候,两个人一言不合看不顺眼对方就想动手,然后被黑泽一人一针麻醉放倒,再醒来的时候直接跳跃到午饭后,也不饿了,银长直冷静地告诉他,他帮忙给松田挂了葡萄糖,没事了起来吃点东西。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松田阵平:……哦。
所以他虚是真的,再一次被放倒的时候黑泽还安慰他这麻醉是新品,安全无公害,睡睡醒醒间听到前面不知道谁在表演发癫,听了两句就又昏睡过去,直到不知为何猛然惊醒,四肢无力,缓了半天才发现噪音源是旁边的倒霉蛋而不是菟丝子的成员。
他试探着溜达了几下也没看到黑泽或者波本进来把他捆回去,所以松田警官放心大胆地开始朝警方偷渡:罪犯就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警察就应该在岗位上闪闪发光。所以干脆提示警视厅关押的地点直接把他们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