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著尊老與職業道德,兩人就跟著老婆婆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你們想問什麼?」也許是老人家記性不是很好是緣故,老婆婆似乎已經忘了他們剛剛問的問題了。
「老人家,你昨晚有沒有聽到對門有什麼動靜?」華子余再一次重複著自己的問題。
「昨晚啊……」老人家一臉我想想的表情,華子余與安逸不敢去打擾她。
「昨晚對面動靜還真不小,人老了,就容易驚醒,我昨晚聽到小廖跟他老公在吵架,似乎還摔了不少東西呢,我本來還想去勸勸的,但是我兒子發現了,沒讓我去。」
「那請問他們吵架是在什麼時候?」
「大約是凌晨三點多吧,我也記不太清了,反正就是在三點到四點之間。」
「他們吵了多久?」
「挺久的吧?我也不知道了,我回了房間之後就慢慢的睡了過去。」
華子余與安逸對視一眼,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昨晚廖芝蘭夫妻的確是出現了糾紛,而且還不小,但是在事發時間裡,出了廖芝蘭的丈夫,似乎也沒有人能夠證明廖芝蘭有不在場證明。
「小廖這讓孩子啊,是個命苦的孩子,那劉德就不是個什麼人,經常打小廖不說,還拿小廖的錢出去賭博,好好的一個家就被劉德給敗完了,當初小廖懷孕的時候,他也打人家,結果孩子沒了,小廖似乎傷了身體,就再也懷不上了。」老婆婆說這些事情的時候,一連嘆了好幾口氣,都是在替廖芝蘭惋惜。
「您說廖芝蘭曾經有過孩子?」安逸在華子余準備離開的時候,拽了他一把,詢問道。
「對啊,就是兩年前的事兒,那時候孩子已經四個多月了,劉德那畜生在外面賭博輸了,又喝了酒,回來就拿小廖出氣,孩子滑胎了不說,小廖也傷了身體,懷不來了。」
「您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我能不清楚嗎?當時小廖渾身是血,還是我們一家人將小廖送去醫院的。」
「你懷疑廖芝蘭?」從老婆婆那裡出來之後,華子余看了看身旁的安逸,問道。
「有那麼一點懷疑,不過有幾點我想不通。」安逸點頭,其實他見到廖芝蘭之時,他對廖芝蘭的懷疑就降到了零,廖芝蘭的眼神里與表情中他看不到任何的異常,但是老婆婆的話卻讓他又對廖芝蘭有了些許的懷疑。
一個喪失了生育能力的女人,會不會心生黑暗,變得心理扭曲呢?
「什麼想不通。」
「兇手把那些孩子拿來做什麼?又把孩子放在了哪裡?」
華子余沉默了,這也是他所不能理解的點,五個嬰兒,兇手到底要做什麼呢?
「要知道廖芝蘭有沒有嫌疑,去看看小區的監控就好了,只要她在案發時間裡沒有離開過小區,她就沒有嫌疑。」安逸雖然覺得廖芝蘭有那麼一點的可疑,但是他並未將重點放在廖芝蘭的身上,因為在他心理,是願意相信廖芝蘭是無辜的。
「華隊,我們將醫院周圍的監控都看了一遍,發現了一個可疑的人。」
華子余與安逸回到局裡的時候,周愷他們也從醫院回來了,他們將自己的發現第一時間稟告了華子余。
華子余與安逸因為在廖芝蘭所在的小區看監控耽誤了一些時間,所以回來的晚一些,不過兩人將廖芝蘭的嫌疑暫時排除了,因為監控中顯示,廖芝蘭帶著丈夫回家之後,就在也沒有出去過。
「去看看。」華子余也沒有一刻猶豫,跟著周愷他們就過去了。
「這是在醫院附近一個便利店的監控拍到的,就是這個人,從頭到尾沒有露過正臉,他穿著醫院的工作服,將那小車推上了自己說後備箱中。」
畫面中,是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穿著白大褂,推著一輛足夠容納四五個嬰兒的小車,從醫院正門出來,將小車推上後備箱之後,就開車離開了。
「這麼說,是醫院的內部人員作案?」有一位同事道。
「單憑這個監控不能說明什麼,有可能是內部人員,也有可能是外來人員扮做了醫護人員的樣子,現在我們還不能下決定。」
華子余搖了搖頭,要真是那麼容易就下了決定,他們也不至於這麼頭疼了。
「對了,讓你們查的在醫院徘徊了四五天的那個男人查的怎麼樣了?又什麼發現?」
「那個男人我們查到了,他是得了重病,才會經常去醫院,並沒有什麼異常之處。」丁元開口回答道。
「這輛車能夠放大,看清楚車牌嗎?」安逸一手轉著手中的筆,一手撐著下巴,眯著眼盯著畫面中的車輛,道。
「我們已經讓技偵的人做過清晰對比了,但是沒有任何的用處,便利店與醫院之間相隔太遠了。」錢盛也很無奈,在安逸與華子余回來之前,他們將能做的都做了,可是一點收穫都沒有。
「再去看看能不能查到這輛車的行蹤,他就算是離開了便利店,但是他總不能逃過馬路上的監控吧,問當地管轄區域的派出所將醫院這幾條道路的監控全部要來,凌晨這個點,路上的車輛本來就不多,將所有的這種車輛全部查出來,我們再做篩選。」現在他們沒有一點有用的線索,連車牌都不能確定,只能大海撈針了。
雖然這種做法很費人力,但是現在除了這個方法,華子余也想不到其他的辦法了。
「你這樣做太費力費時了。」安逸抿了抿唇,緩緩開口道。
華子余也不是不知道這個方法有很多的弊處,但是現在一天就快要過去了,孩子還在等著他們,他們不能放過任何的機會。
「可是我們現在沒有其他辦法不是嗎?」華子余深吸了一口氣,看了安逸一眼回答道。
安逸用沉默來回答了華子余,正如華子余所說,他們現在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只能用這種最原始的方法來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