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着轿子来,赵驰也不方便多说什么,撩了袍子坐上轿后,一琢磨今晚,总觉得何安虽然自称一直是奴婢,但是面对赵瑾仁的时候,跟单独面对自己的时候,态度似乎有些不同。感觉更细致恭敬。
他于是开口道:“何督公……”
“殿下,您叫我何安就是。”
何安连忙说。
果然……确实有些不一样。
然而哪里不一样,这一时半会儿也是琢磨不清楚的。
“我那扇子,便请你费心了。”
赵驰说。
“奴婢省得。殿下安排的差事,奴婢一定好好办。”
何安郑重其事道。
盈香收了琴下楼,远远看见何安的背影,咬了咬牙拉住了之前陪着何安的鸨母,小声问:“嬷嬷,那位大人是谁?我听七殿下叫他何督公。是御马监那位提督吗?是不是叫何安。”
鸨母道:“就是那位,名讳也应该就是这个。”
盈香谢过了鸨母,等了一会儿,待何安送走了赵驰,正准备走的时候,她像是下定了决心,把琴放了,几步走到何安身边。
喜平连忙把她拦下:“小娘子作甚?”
盈香咬了咬嘴唇道:“大人,不知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何安瞥了她一眼,面色冷峻,嘴都不想开。
喜平道:“下九流的货色也配合大人说话?快快退下。”
“大人,您还记得江家吗?求大人借一步说话!”
盈香眼眶红了,眼泪在眼角涌现,就差落泪。
只一个江字,何安就顿了下来。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盈香,脸上的表情更是阴沉:“喜平,带她找间偏僻的屋子说话!”
何安最讨厌听到一个江字。
喜平知道他这是怒极了,打了寒战,连忙带着盈香让鸨母找了个安静的房间。何安随后就到,掀袍坐在官帽椅上。
“说!”
何安冷道,“你最好是真有什么事儿和咱家说,不然今儿咱家就让你去乱坟岗,席子一裹,谁也认不出谁来。”
盈香站在那里,面容悲恸,身形已是飘飘荡荡,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她抖着声音道:“江月,你真认不出我了吗?我是江盈,是你的亲姊。”
痴儿
她话音刚落,喜平踹了她腿窝,盈香下盘不稳,顿时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