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督公看傻了,也看痴了。
何督公这边成了痴人,佃户那边可没闲着。本来瞅着这个阉狗一时落单,想出口恶气,谁知道出来这么个人,他顿时慌了神,左右打量着要跑。
“站住。”
赵驰上前一步,喝道。
不说还好,说了这话佃户更慌张了,便要退。刚退出没两步,有被人猛然从旁袭倒,天晕地旋就让人按在了地上,然后脖子处传来了冰凉的感觉。
“喜平!”
赵驰喝止道,“住手!”
喜平袖里剑已经出手,如今握在手中,抵在那佃户下巴,冷冰冰道:“他伤了督公,死不足惜。”
“他为什么伤人,也得问个明白。让他死也死的清楚。”
赵驰劝道。
何安终于是从地上爬了起来:“喜平,听殿下的!”
他眩晕了一阵,顿时脚下踉跄,然后又被赵驰扶住。赵驰那骨节分明的五指毫不厌弃的抓着他的袖腕,顿时让泥弄脏了手掌。
何安脸色一红,低垂着头道:“谢殿下。”
“……督公小心。”
赵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确信无什么大碍,搀扶着他上了实地才松开手。
“你说说,为何要袭击何督公?”
赵驰问那佃农。
“你是谁?”
佃农问。
“这是大端朝五皇子殿下。”
那佃农惨淡一笑,不理何安只对赵驰道:“没什么道理,就是我看不惯他。上次来这儿就趾高气昂的,我就说了一个阉货而已。让他听去了,他就踏马上了我的田,弄得我今年颗粒无收。家里几个孩子嗷嗷待哺,媳妇儿也跟人跑了。如今已是揭不开锅。不如就同归于尽得了。老子死也得拖个垫背的。”
赵驰回头问何安:“督公看怎么办?”
何安站在那佃农面前,暗地里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这狗贼挫骨扬灰,又碍于赵驰看着,只能装出公事公办的样子:“一切听凭殿下做主。”
赵驰听了点点头,便道:“你辱骂朝廷命官在先。何督公不和你一般见识,只踏了你的稻子。你不心怀感激,反而出手伤人,这次再饶你不得。待让人绑了,让高千户安排亲卫送顺天府问罪。”
那佃户傻了眼,顿时挣扎起来,破口大骂。
听得何安皱眉:“喜平,掌嘴!”
喜平上去扇了他十几下,打得他头晕目眩。这佃户才回过味来,哭着叩首道:“殿下,大人,我不能去顺天府,我家中还有几个不满五岁的孩子呢,我一走就饿死了。”
此时后面一群人都赶了过来,不敢上前在旁边听着。
等他叩得额头都青了,赵驰才问何安:“督公消气没?”
何安一怔,以为赵驰可怜他要放了这佃户,心有不甘,只好忍气吞声道:“谢殿下为我出气。”
赵驰一笑:“那就好。”
他弯腰对那佃户说:“你记住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若痛惜你的孩儿,就不该做这么莽撞的事情。你且放心的去顺天府,我自会让赵庄头照顾你的孩子。”
他站起来挥手:“绑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