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兀自喝了口茶,來看戲的人倒是蠻多,也不知道這戲班子一天能掙多少。
年十五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驀地瞥見一人站在幕後,手上正重複著蘇華意的動作。
「你快看。」年十五扯了扯年初一的袖子。
「你家小姐,我正看著呢,別鬧……」年初一撇手,突然想到什麼,目不轉睛的盯著年十五看。
年十五被她眼神鎖住,只覺得好似被人點了穴般不能動彈,這水汪汪的大眼睛,真好看。
「十五啊,台上的這個小娘子,是不是讓你想到辛嫂的遭遇啦?」年初一朱唇輕啟,隨即一拍大腿,「你放心,你跟辛嫂子的終身大事,就交給本小姐了。」
一盆涼水兜頭澆下來:「……」他能說,他家小姐想多了嘛。
年十五正了正色,提醒年初一去看那個幕後的人,「你看,是一樣的。」
年初一循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對比了一下台上,還真是。
再一細看,幕後的人嘴裡也在唱著什麼,只是隔得太遠聽不真切。
「十五,走,咱們去後台瞧瞧。」年初一是個急性子,拉著人就跑。
兩人剛站起身,幕後的那個人突然消失了。
緊接著是台上的蘇華意,「咚」的一聲倒地不起……
第oo5章恨無所恨
蘇華意這一倒下,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台下紛紛譁然。
變生倉促,年初一二人跟台上對戲的幾個也是始料未及。
還是秦岩腦子轉得快,衝著台上傻愣愣站著的人輕聲道,「還不快扶他進去歇著……」
又對著各位看客解釋,「蘇爺他是太入戲了,小半年沒登台,有點怯場了,還望大家海涵。承蒙大家不棄,這下半場的戲,我們便請上其他的角兒給大夥接著唱可好?」
秦岩說的委婉,可架不住還是有人拆台,「哪是什麼怯場,我看倒像是跟著閆探花,把這身段給養殘了吧!」
經那人這麼一提,很快就有人附和,「就是就是。十年基本功,哪是這麼容易說廢就廢了的,既然還準備回來吃這碗飯,那該有的功底就要亮出來,才算對得起各位來捧場的。」
他們倆一出聲,兩層樓便炸開了鍋,好多人都跟著起鬨。
「我們畢竟花了錢,也不是冤大頭不是……」
「沒這金剛鑽就別攬這瓷器活啊……」
說白了還是捨不得錢,不過秦岩不得不承認,他們的話雖然聽著刺耳,卻也說的在理,誰的銀子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秦岩一咬牙,看來只能選擇讓步了。那也總比失了人心要好的多。
「這樣吧,今晚大夥的票錢,給算的少一些,一會等今兒個的唱完大家都到我那裡去領銀子。咱們都是老交情了,我想這點薄面,父老鄉親們還是願意給的吧?」
聽他這麼說,先前起鬨的才就此打住。
秦九把這些都看在眼裡,秦岩是他帶出來的,名為主僕實為兄弟,有他善後,他也放心。現在更該擔心的倒是其他的境況。
台上稍作整頓,換了幾個輩分大的,重唱了起來。
年初一卻已無心再聽,拉過年十五的手道,「你會些功夫,且先去擒了那人。」
縴手香凝,觸感極好,牽著他的一雙大掌,好似過電一般,擊得他渾身一陣酥麻。
年十五怔怔地看了她好久,才咬了一下舌尖,提醒自己眼下不是痴迷的時候。
他便輕聲道,「偌大的越樓,要真是混進了外人,你當秦九真心不知麼?」
年初一不免嘖嘖稱奇,她家十五好像忽然變聰明了,果然辛嫂子來了,這個榆木疙瘩都跟著活泛了許多。
這是好事,不過這句話倒也點醒了年初一,不說別的,單憑越樓這麼多年穩居寶烏鎮的戲班子之,就可見一斑。
要說這背後沒有什麼勢力,她是不信的。即便捧出來的角兒心高氣傲,但是越樓還有那麼多人要養活,管事的少不了跟達官貴人私下有些往來。
可是,「有一點我還是想不明白,每日更在南極生物峮衣無爾爾七五二八一既然秦九已經知曉幕後之人搗鬼,為何還會放任他來砸場子?他究竟對蘇華意做了什麼手腳呢,是蠱毒,下藥,還是攝魂?」
年家是開棺材鋪的,平日裡這些坊間怪談,她可沒少聽。
這些,年十五也答不上來。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到了後台,只見秦九早已端坐在正中間,地上跪了一人,穿著打著布丁的藏青色襖子,雙手被秦岩反剪,正是先前消失了的那人。
屋裡光線昏暗,年初一瞧不真切那人長相如何,只能憑著他死命掙扎的背影,分辨出他此刻異常憤怒。
秦九抬頭,示意年初一二人在一邊落座。
僕婦上來給他們備了茶水,便將屋門關嚴。門外還站了倆大漢守著。年十五環室四顧,屋內除了他們五人,再沒有其他。看來秦九是不想將這動靜鬧大。
「說吧,你是誰,我們越樓跟你無冤無仇,為何要來毀了我們名聲?」秦岩給了那人一腳,跪著的人腿彎受痛,被踹的臉直接貼到地上。
縱使如此,他仍昂起脖子,冷聲道,「小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名叫周正良,跟你們越樓毫無冤讎。」
秦岩腦子裡搜刮著姓周的信息,近來倒是沒有聽說有這麼一號人物。半晌厲聲道,「那可是跟蘇爺,有私人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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