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寻觅无果,没想到周淮煦竟想起这家旅馆,将它作为一个突破口。
“根据阿娟丈夫之前的口供,阿娟将胡博远带到旅馆的当天,就收到了那笔封口费。”
“……”
“他们有可能是在旅馆里进行交易。”
阮糖恍然:“你让我陪你来刺青,是为了顺道一起查案?”
“不然呢。”
周淮煦眼睫低垂,敛下眼中细碎的光。
阮糖噎了噎,心说是她想多了。
她理了下呢大衣的衣摆,摆出刑侦队长的职业素养与姿态,满面从容地踏进这家旅馆。
她目视前方,没有瞧见身后的周淮煦眉眼一弯,眼中溢出了几分狡黠意味。
他俩走到旅馆的前台,前台两个服务员正在聊闲天。
一看到周淮煦和阮糖走近,顿时噤了声。
阮糖倚到台前,向她们打听胡博远和阿娟来的那天有什么异常。
有个小姑娘正好那天晚上值班。
她想了想道:“我记得那两个人!当时那男的在大厅里吐了一地,就在前面那个位置。”
她指指阮糖身后的某处,摇了摇头。
“当时他醉得不省人事,那女的还将他硬生生地拉进电梯里。”
这家旅馆来开房的男男女女不少,但那么生猛的女人她是第一次见。
人都醉成那样了还要和他开房,也是蛮拼的。
服务员小姑娘记得很清楚,印象尤为深刻。
阮糖也记得当初她曾看过旅馆的那段监控,阿娟将醉得不省人事的胡博远带进房间。
全程只有他们两个人,并无旁人跟随左右,也没有人进出过他们入住的那间房。
“他们当时住的是哪一间房?”
周淮煦问。
服务员搜索了下电脑里的入住记录,对他说:“他们住在402房。”
那间房如今有人入住。
阮糖和周淮煦决定查证后再离开。
他俩让前台小姑娘带路,一起搭上电梯来到了402房。
“砰砰”
的房门声被敲响,一个赤着上身的中年男人打开了房门。
他挺着啤酒肚,一撮撮胸毛显眼地颤了颤,面色铁青道:“大半夜的,敲什么门啊!”
阮糖见他这个架势,微微拧眉。
周淮煦侧过身,不动声色地将她挡在身后。
服务员略显踌躇,低声道:“先生,不好意思,这两位想要找您——”
话音未落,男人就骂骂咧咧地说:“找我什么事啊,大半夜吃饱了撑的!”
“警察办案。”
周淮煦的语调冷淡。
他的声音很低,却足以令中年男人的身子僵住。
一张搜查证凭空出现般,落到他的面前。
这是周淮煦事先就申批好的。
男人望着那张证件瞪圆了眼,原先蛮横的气势徒然消散,只余下胆怯和紧张。
“那个……警官,我和我老婆是来滨城旅游才住在这儿的,我们是合法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