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之记得,她以前没有抽烟的习惯。
“曼姐。”
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束之停下了脚步。
李施曼肩膀抵着墙慢慢地转了一个身,定定地看着他,“阿之,在怪我当初让你离开吗?还是怪我逼你做决定?”
束之摇摇头,“不怪的。”
说得不近人情些,他和李施曼本来也只是合作的关系,能在那样的时候帮助他,他已经很感激了。
是他自己命不好,和他们无关。
“不怪我啊。”
她站直身子,吸尽最后一口后将烟头摁熄在垃圾桶的烟灰缸上,“那怪他们吗?”
混着辛辣尼古丁的白烟随着她说话而飘出,几乎遮住她的整张脸,又有几分打在束之的身上。
他笑了一下,问:“我能怪吗?”
“当然能。”
李施曼看着他,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睛半眯着。“小雨醒了。”
【作者有话说】
啊,这一章忘记定时了。
◇再难言
只是几个字,就让束之无法自控地陷入到了回忆中。
他开始强迫自己去整理那日握手楼起火的后续,但满脑子充斥的都是消防车和救护车循环的尖锐车笛,甚至没有办法将所有场景碎片连成一个完整的、有头有尾的事件。
最后剩下的画面,就是裹满了纱布的小雨苍白着一张脸躺在病床上,以及不住揉眉心的李施曼疲惫地靠在病床旁。
那时的束之稀里糊涂地听着李施曼给他分析现状,听她用最公正客观的语气最严苛地宣判他暂时性地死亡,又听她列举了一二三项的解决办法。
其实所有的选项都是很好的,不过他又一次选择了最坏的那一个——像个懦夫一样逃离港湾。
在那座小县城的两年,束之很少主动地去想起这段往事,可能不够勇敢的人就是这样的,面对事情的方法大多时候就是逃避。
“什么时候醒的?”
他用力地眨了眨眼,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尽量平常。
李施曼托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准确来说是清醒,因为她很早就醒来了,身上的伤也陆陆续续地被治好,不过心理上出了些问题,一直没怎么开口说过话,这几天才有好转。”
“可能是感受到你回来了?”
说着,她面上的表情松动些许,嘴角也有了些弧度。“所以,这几日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