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正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周正订婚的事情田凡是知道的,二人的朋友圈毕竟有交集,结婚的事总会传到她耳朵里。
“我知道周正当时同你分手来追我,是因为我爸的位置。”
田凡端起杯子继续喝,这难道是要给自己阐述为了爱情清醒沉沦的理论?
“我不是在为他开脱,也不是要自我催眠。”
对于田凡的冷漠,刘黎倒是一副坦然,“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是因为我的家世有意接近我,我很厌恶这种做法,在言语上和行动上都对他极近苛刻,我以为他会知难而退,但他真的做到了对我百般忍让。”
转动着手里的杯子,田凡也想起了和周正在一起时的片段,他的确是温柔地,即使有不满也能够控制好情绪,不会当面与人起冲突。
“我以为是为了利益可以放弃底线的舔狗,直到……有人说了你的坏话,他居然将那个人按在水池里,发狠教训对方。”
发狠?田凡实在想不出周正掐住人脖子按在水里的样子,“我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之后,他来找我道歉,还主动申请调去县里的工厂。表面上看是升职,但去到那么偏远的地方哪里还能有什么前途。”
刘黎把掉落在眼前的头发挽到耳边,“人们都说他对你旧情未了,但我偏是从那时候才对他上了心。”
田凡放下已经喝空的杯子,“你们的爱情故事并不需要向我汇报,你找我来,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很羡慕你。”
这回答真令人诧异。
马上要结婚的现任找到前任说羡慕,要不是刘黎态度真挚,着实会让人以为是讽刺。
田凡无意再继续这场对谈,起身致谢提前离开。
开着车走在回家的路上,无语地笑出来,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要来见前男友的老婆,还要听她把自己打造成白月光般的存在,真是有够狗血。
打开音乐,红绿灯交错地在眼前滑过,田凡感觉脸上有湿漉漉地东西在滑动,伸手一抹,没有在意。直到它多到来不及擦拭,田凡才放任眼泪就这么奔涌出来。
当初分手,她自以为是失败者,知道接下来会面临的流言蜚语,才要短暂逃离这个抑郁逼仄地城市。再次归来,竟然听到有人在“羡慕”
她,羡慕这个为了别人眼中的“知书达理”
不知哭了多少次的自己。
她很想向世界怒吼,像个疯子一样的咒骂,但又找不出台词。该去怨谁呢?该去恨谁呢?好像谁都没有错。
那究竟是什么错了呢?
田凡本来多请了三天假期,想要多窝在家几天。但早上的一通电话,让她决定现在就返回西城。
“我要彻底离开我妈。”
林棵带着哭腔的声音从电话那边徐徐传来,林杞和林棵的感情还是不能被章贞仪接受,林杞为了护林棵,被甩来的骨碟砸到头,两人的年夜饭还是骆以谦派人送饭在医院吃的。
“真是家家都有难念的经,我给你拿小箱子装了一箱特产,你去了给人家姑娘拿上。这大过年的,连个家也没有了。”
田妈帮着把行李箱合上扣好,又不舍自己女儿又心疼别人女儿,这多愁善感的性子几十年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