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到照片背面,贴着各种参数,gps一栏是空白。
“gp息关掉了,”
汤南轩说,“sauel只记得大致方位,警方一直没找到确切地点。”
“这照片的景色挺普通的,”
我说,“他们为什么要在那儿自拍呢?”
汤南轩翻了翻文件夹,拿出一张纸:“据说没什么特别原因,天气好,心情不错,途中停下休息时就拍了。”
我又看了看照片正面,苍绿的树冠上是浅蓝的天空,天边有几朵白云。
“这照片太可疑了,”
我说,“绝对有问题——”
“咚咚”
,通向后院的玻璃门被敲了两下。门外站着个穿反光背心、戴安全帽的白人。这人我没见过,戴着黑框眼镜,一和我对上视线就立刻低头避开了。
这是谁?!怎么会在我家?
汤南轩走过去,看来他认识那个眼镜男。两人一起去了后院。
我跑到窗边偷看。
这奇怪的二人组在后院转了一圈,眼镜男对着我家的树指指点点,汤南轩不时点头。聊了十来分钟后,互相拍了拍肩,亲热地道别。
汤南轩从后门进来,我双手抱胸,正守在门边等他。
“那人是谁!”
我问。
“我朋友,”
汤南轩反手锁门,“他社恐很严重,就不给你们俩介绍了。”
“昨晚风很大,树摇得那么厉害,我有点担心。”
他解释道,“我朋友是华大森林学教授,我请他来标记可能会倒的树。”
森林学教授?
汤南轩还在继续说。他说,树干上已经绑了不同颜色的丝带,红色的意思是这棵树有倒的风险,让我别靠近……他说,树太多了,没法全标记,刮大风时千万别进树林……
“不好意思,”
我举手打断了他的安全教育,“快,趁你朋友还没走,能不能请他看看这张照片,确认里面的树是不是只在特定地区有?”
“亏你没工卡,不然我的工作都要被你抢走。”
汤南轩笑笑,“已经请他看过了,可惜这些树在我们这儿——沿太平洋西北部到处都有。”
“那……根据树的状态,能确定照片是十一月份拍的吗?”
“你考虑得很周全。”
他说,“很遗憾,据说这些树在雨季就是这样。到春天发芽时才会变色。光看树的样子,照片可能是十月到三月之间拍的。”
这样呀……
“被我朋友打断前,你说照片‘绝对有问题’。能展开说说吗?”
“哦对,”
我说,“aanda和sauel认识有三四年了吧?sauel那天突然告白了吗……没有?那么,人是旧的,衣服是旧的,景色也普通,没什么特别的事,谁会突然拍这种照片?肯定有问题。”
汤南轩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