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把我的话记录下来。他说:“对方称他在304上正常行驶,是你突然冲出来的,他来不及避让。”
我瞪大眼睛:“不可能,除非他没开车灯。”
话一出口,我就意识到了问题。如果真是这样,又怎么能算“正常行驶”
?难道……对方跟“他们”
有关?
“对方是谁?”
我问。
“那段路上不开车灯……似乎不太可能。”
警察若有所思,“对方车里只有司机一个人,alvwheatly,是xa购物的高管。你们认识吗?有什么过节?”
“alv?没听说过。xa的高管……”
我眯起眼睛思考了一会儿,“过节?我试用过他们家的付费会员,免费期一过就取消了,这算吗……不算?那要是开了订阅,等首月优惠一到期就立马取消呢?”
警察站起身准备离开。
“看起来只是普通交通事故。”
他说,“等报告出来,你找保险公司处理吧。”
我赶紧问:“谁是主责啊?”
“你们双方各执一词,目前没有证据支持哪一方。”
警察的口风很严,“我只能记录现场情况和你们的口供,剩下的让保险公司去协商吧。”
这么麻烦,得找个律师帮忙处理。我虽然穷,好在接车祸保险官司的律师是从最终的赔款里分成,我不用另外花钱。
以前opt时为了维持身份,我给两个地方当过志愿者,除了养老院,还有一个保护本地鲑科鱼类的非营利性机构。后者的法律顾问cir,本业就是打保险赔偿官司的律师。
“ohygod!”
cir在电话那头惊叹,“那段304简直是死亡公路好吗?我去年有超过三分之一的业务都出自那里呢。”
“你是半夜刚从家里出来就被撞的?”
cir继续感叹,“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今年已经发生了好几起类似事故!这段路的设计可能有问题。等我想想……说不定可以联合其他人起诉路政,搞一笔——”
“不过现在先向保险公司要钱,”
她说,“其他以后再说。”
alvwheatly……我查了他的社交媒体,是个白人,我从来没见过他。
十二月,我的皮肉伤痊愈了,连一丝疤痕都没留下。
护士挽起我的衣袖,检查我的手臂,啧啧称奇:“跟新的一样!”
多亏了我妈妈的好基因。但脑震荡的情况就没那么乐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