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拜祭活动?
竟这般凑巧?
江婉向来谨慎,想着师姐的身份特殊,葬礼是秘密进行的,连亲人拜祭也都没有说出去,便是顾虑她工作的特殊性,心随意动打听起来。
“你在哪儿听到的?”
郝秀眉答:“就在这家人的四合院外。”
江婉眸光微闪,低声:“你说仔细些。”
郝秀眉不疑其他,解释:“我骑车到了那四合院外,正想要敲门,便瞧见一个老者打开门,迎了一个挑馊水的婆子进去。老者没跟进去,转身往我这边走过来。我壮起胆子跟他打招呼,并赞他墙下的紫藤萝开得漂亮。”
“他听我是南方口音,猜想我对紫藤萝应该很熟悉。他还跟我说,那紫藤萝是他特意从南方移种过来的,耗了他不少力气,也花了不少钱。幸好皇天不负苦心人,半年后总算是开了花,而且开得相当不错,连墙角都漏出来几串。”
“我跟他聊了一会儿,将茶叶送给他,乞求他给我两串解解乡愁。老人家婉拒茶叶,同意墙角漏出来的几串送给我,说跟墙外的人分享,也是种花人的乐趣。”
“我坚持把茶叶送他,说这是南方的武夷山茶,让他别嫌弃。老人家收下了,说他要去巷口杂货店买点草纸,让我自己去摘。他还说,他的外孙女就在屋里,如果摘不着,就敲门让她搬小凳子出来。”
“我笑呵呵说我够高,踮起脚尖就能够到。老人家说了一句‘小心’就离去了。我返回去,踮起脚尖就去摘。谁知刚好听到一个女声从墙角传出来,说得很小声,貌似是在吩咐做什么……说的好像就是葬礼。”
江婉眉头蹙了蹙,问:“具体说了什么?”
郝秀眉努力想了想,答:“说明天葬礼要小心,什么离得远,拍照的时候要注意别被瞧见。说什么拍多不打紧,主要得拍到进去拜祭的人,必须脸部清晰。我无意多听,悄悄折了两串最漂亮的就走了。”
江婉直觉不妙,却又说不出究竟哪儿不对劲儿。
“葬礼?拍照?还要脸部清晰?”
“对啊!”
郝秀眉也是一脸疑惑:“好像说着很重要似的,离得远还要拍照。那声音很年轻,估计就是老先生的外孙女。”
“不是那个倒馊水的婆子?”
江婉问。
郝秀眉摇头:“不会听错,那是一个年轻的嗓音。婉姐,你絮絮叨叨问这么多做甚?”
“……没。”
江婉苦笑:“我快临盆了,神经上有些紧张,巴不得能拉着你多聊一会儿。”
郝秀眉笑开了,安慰道:“头胎嘛,难免的!不过你的怀相这么好,应该不用担心。你平时走动也多,多半能跟母鸡下蛋似的,一下子就生出来了。”
江婉被她逗笑了,眼角往西厢房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