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左相夫人,害怕连累母族,不得不和左相同谋呢。”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
贺境心点头道,“案之后,大理寺和刑部,应该没少去左相府吧?你们查出什么异常了吗?”
宋钺叹了口气:“若真的是他们干的,怎么可能留下证据?”
“也就是说,你们什么也没有查出来。”
贺境心道。
宋钺不甘不愿地点了下头。
“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贺境心道,“如果左相夫妇要弄死傅棠,他们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傅棠出嫁之前,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这三个月,足以让一个闺阁千金重病过世,如此简单的方法不用,却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图什么?”
“啊。”
宋钺后背一僵,是哦,倘若真的是左相和夫人,为了不暴露秘密,要杀死傅棠的话,他们有的是办法让傅棠出事,意外,疾病,哪一种都行,哪一种都更低调。
“他们的确有动机,也的确可以办得到,但——可以,没必要。”
贺境心道。
宋钺眉头皱了起来,“你这么一说,的确是这样,说得通,但没必要,可若不是在左相府杀的人,动手的也不是左相,那就只剩下了贵妃和秦王。”
“大婚当日,秦王掀开轿子,看到了里面的尸体,他惊慌失措到直接摔了一跤,当日,也可能他是在演戏,是为了显示出他事先不知情,我们先不考虑,他是如何做到杀死傅棠的,就只一点,他想要傅棠死,有的是办法,他完全可以迎娶傅棠之后,让傅棠在后院慢慢的虚弱病逝,这样悄无声息的解决掉这场危机。”
“傅棠之死,闹得越大,秦王和傅棠的真实关系暴露的风险就越大,那么同样的,左相和贵妃之间,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
贺境心爬到了山顶,微风扑面而来,她微微有些喘,“他为什么要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把案子爆出来?”
“因为傅棠已经死,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可能暴露,婚礼当日新娘惨死轿中,他必定要把傅棠之死和自己剥离的干干净净,所以他闹出来了,并且闹得越大越好?”
宋钺这次开口,就多了很多不确定性。
因为他现,自己之前,走入了一个误区,他太过在意,理论上是否可行,却没有结合实际。
“对,所以有一个可能,就是秦王根本不知道傅棠会死,他是真的感到震惊。”
贺境心道,“所以他当时会做出那样的反应,会让人去报案,会主动封锁现场,还一定要把傅棠之死查个水落石出。”
“可是你之前不是说,这样闹得越大,对秦王越不利吗?”
宋钺问。
“但这得是建立在,秦王知道自己的身世的基础上。”
贺境心道,“你觉得,贵妃和左相,有可能让这件事被秦王知道吗?要知道,秦王可是在皇帝面前行走的,稍微表现出一点异常,都是致命的。”
宋钺眼睛蓦的睁大,是了,他刚刚太想当然了,秦王极有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若他知道,绝对不可能是现在这个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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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境心带着宋钺翻过了那座山,七拐八绕的,直接拐上了一条小路,这条路上人烟开始多了起来,有担着担子的农夫,有驱赶着驴车的老汉,不再是之前那样,荒无人烟。
有人的情况下,自然不能再继续讨论案件。
宋钺遇到人之后,心里有些紧张,他现在可是越狱状态,也不知道大理寺那边,是不是真的会替他们隐藏越狱的事实。
“放松一点,没有人要来抓你。”
贺境心看着全身紧绷的宋钺,忍不住扯了他一下。
宋钺颇为幽怨地盯了贺境心一眼,他现在宛如惊弓之鸟的状态,拜谁所赐啊!
走过了一段有人的官道后,贺境心带着宋钺,又拐上了一条没有人行走的小路。
“还要走多久?”
宋钺问。
贺境心伸手,指了指前面一个地方,“呐,我们的目的地。”
宋钺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因为距离远,贺境心所指的地方,十分模糊,依稀看得出来,是个塌了一半的屋子。
等到再近一些,宋钺这才看明白,那地方竟然是一处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