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
年牧归道,“我小时候种的。”
许昭有些惊讶,他站起来打量着那棵树。
树干已经很粗了,不过还算是一颗年轻的树,枝头开满纯白的花,风吹过来,香气袭人。
看着这棵树,好像看见了小时候的年牧归。
是什么样的呢?
想象不出来。
也是这样拿着长刀,在院子里练来练去吗?
还是连马步都扎不稳,叫师父罚站?
他受罚也会哭鼻子吗?
“相公,”
许昭抱着树干,道,“你小时候有没有在树下埋过什么宝藏?”
“宝藏?”
年牧归摇摇头,“没有,埋宝藏做什么?”
许昭“啧啧”
两声,说他没童年。
“小孩儿都喜欢在埋个宝藏什么的,我小时候就在院子里一颗老树下面埋过东西,好像是一个儿童套餐送的玩具,就是饭馆送的小玩意儿,我便埋在树下了。”
年牧归问:“为什么要埋在树下?”
许昭摇摇头,“没什么为什么吧,可能是动画片,哦,也就是话本看多了,老想象自己冒险挖宝藏什么的,可是后来再想起来的时候,都是很久以后了。”
年牧归大概是没听太懂,他坐在篝火旁,朝许昭笑笑,“那你的玩具挖出来了吗?”
“挖出来了,”
许昭不好意思地笑笑,“还好好的,没烂。”
他抱着树干绕圈,踮脚揪一片花瓣,放在鼻子前闻闻,又好奇地放进嘴里,用牙咬了咬。
“啊,不好吃。”
他皱皱眉,把花瓣又插回花里去了。
年牧归看着许昭,伸了个懒腰。
许昭好像跟京城的人有些不同,大概是小时候经历的缘故,成日关在裕王爷后院训练,应该很少出去,因此保留了很多孩子般的天真。
可是这种天真又不太一样,一个从小训练的死士,怎么会有这样的天真呢?
年牧归一时想不明白,他看着眼前的许昭,心里是暖融融的。
这样天真的人,竟然是那日凶狠刺杀的刺客,年牧归有些无法相信。
莫名的,却又想起来那日破庙里,紧紧抱着他的那个怀抱。
“珍珠!”
他叫了许昭一声。
“怎么啦?”
许昭嘴里叼着另一片花瓣,大概是不信邪,又尝试了一下。
“过来!”
年牧归朝他招招手。
“哦。”
许昭叼着花瓣过来,扑进年牧归怀里,把嘴往他跟前凑,“这花是甜的,你尝尝!”
年牧归心道,鬼才信你呢,若是甜的,早就被你吃进肚子里了。
不过,他还是凑过去,把嘴唇贴到了许昭嘴唇上,同他一起吮吸那片花瓣。
“嗯,是甜的。”
拉肚子啦…
房间地板上湿漉漉的,许昭趴在被子上,头发也汗湿了。
年牧归伸手端起桌上的水,“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