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晨起刷过牙了,不脏。”
“穷讲究,”
阿钏又挑出一颗饱满的,转过半个身,低头沿着缝挤开了个口子,“没见过哪个杂役成天刷牙的。”
许昭嘿嘿笑着,捏着一颗剥好的送到阿钏嘴巴,“你吃。”
阿钏嫌弃地用牙咬住,送进嘴里慢慢嚼着。
许昭又剥开一颗,翠花忙不迭地蹲过来,张开嘴,“谢谢珍珠!”
“属你最懒。”
许昭塞了颗大的到他嘴里,看见他额头上的汗珠,问道,“不是上街采购去了么,这四冷寒天的,咋还出汗了?”
“你是不知道,珍珠,我一路跑过来的。”
翠花一屁股坐到台阶上,仰头看着他们说话。
“我跟管事正在市场逛着呢,突然有官兵开道,我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管事给拽到路边去了。”
“接着,一队人马便过来了,再后头,跟着的竟都是些穿盔甲的兵,那眼神,老吓人了。”
“兵?”
许昭问,“莫不是街上有人闹事?”
“那倒是不,”
翠花自己在袋子里摸了颗烤栗子,在嘴里咔咔咬着,“好些兵呢,还有骑兵,走起路来那路都震了,我拽了个人问,你猜怎么回事。”
“翠花,”
阿钏轻轻揪住他的耳朵,“欠收拾是不,快说快说,别卖关子。”
“好好好,”
翠花从阿钏手底下逃出来,把手上那颗栗子塞进嘴里嚼,“你猜怎么回事,渤海战事,摄政王要挂帅亲征!”
“哟,这可不是个小事,”
阿钏道,“那么些将军呢,哪能劳累摄政王亲征?”
“珍珠,你说是不是,你在王府呆了这么久,有没有听到什么朝廷内部消息什么的,跟我们讲讲”
“珍珠,你跑哪儿去!”
许昭抓起搭在架子上的斗篷,匆匆忙忙朝身上披,“我出去一趟!”
“外头开道呢,你出去干啥?”
一溜烟功夫,许昭便跑出去了,翠花急忙站起来,跟着出了门。
“咋都这么好事儿啊,”
阿钏原地转个圈,也拿上披风追了过去,“等等我!”
今儿有些阴天,老板娘晨起便说,午后怕是要下雪,叫他们把炭火准备好。
这会儿天气越发阴沉,许昭跑在街上,感觉有东西朝脸上落,冰凉的。
抬手一摸,还真是下雪了。
出征的将士们刚过去,街上这会还清净着,店铺掌柜、伙计也都不做生意了,站在路边议论着。
摄政王出征,确实不是小事,那气势,有的人这辈子都没见到过。
听说有胆小的,远远看了一身盔甲骑在马上的摄政王,竟然当差吓得跪了下去。
许昭边跑边忍不住想笑,看来不止自己一个人觉得年牧归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