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是兩個陌生人被臨時拉成同盟,那在這個暗示下免不了互相猜忌。
也算是在另一種方面上,維護了遊戲的平衡。
庭仰徹底明白了,他坐在床沿總結。
「節目組真的好陰險啊。」
說完,他還捏著固定在床上的攝像頭上下晃了晃,像點頭一樣。
被迫點頭的攝像機:逼我叛變.Jpg
祁知序眼神中划過一絲情緒,轉瞬即逝。
仿佛曠寂山谷中吹來的清冷山風,帶來松濤林海的萬葉振振,隱約的聲音仿佛空谷迴響,仔細去聽卻轉瞬即逝如同鏡花水月。
祁知序笑了笑,換了話題:「你這有找到什麼線索嗎?」
庭仰本來愣怔著,聞言秒切工作模式。
他先把羊皮卷上的線索告訴了祁知序,然後正色道:「我還找到一塊碎瓷片,可能是碗或杯子這一類的,沒有花紋的光滑里側有殘留的乾涸血跡。」
「還有這裡。」
庭仰領著祁知序看向那幅《加納的婚禮》。
「這裡的雕像被換成了戰爭之神,耶穌與瑪利亞的頭上沒有畫聖光……我覺得,這會不會代表畫中這兩人不是耶穌與瑪利亞。」
偽神欺騙眾生。
祁知序沉吟片刻。
「我房間裡掛的是《法厄同駕駛阿波羅的太陽車》。」
平凡的法厄同狂妄地想要駕駛他父親阿波羅的太陽馬車,結果無法控制,失控狂奔的太陽馬車給人間帶來了很多災難,最後被宙斯用閃電打死。
同樣不是一幅寓意美好的畫。
庭仰:「我這幅畫暗示偽神與戰爭,你那幅畫則是為眾生帶來災難而導致自我滅亡。」
偽神是代表表面神聖實則虛偽的聖子嗎?帶來災難是因為他們的任務是召喚惡魔嗎?
庭仰的指腹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油畫的裱框。
他看著色彩艷麗的婚禮盛宴,美酒珍饈,總感覺處處透露著怪異。
線索太少了不是嗎?
這麼大的一個房間,能找到的線索卻只有這麼一點。
尤其是顯眼到幾乎在囂張地告訴你「這裡有線索」的畫,最後卻只能得到了個模稜兩可的線索。
心裡想著事,手上的力氣就不自覺大了起來,下一刻,他的動作突然頓住。
剛剛畫框因為他的動作,很輕微地晃動了一下。
畫沒有固定死,這麼低級的錯誤節目組不應該犯。
庭仰驟然福至心靈,迅地把畫取了下來。
剛一取下就迫不及待拆下了畫框背板,果不其然,畫布背面還有另一幅畫。
一身白衣的殉教者被綁住雙臂,安靜地躺在水中。
光環灑落的金光落在她的臉上,哀憫又美麗。
庭仰報出畫作的名字,「德拉羅什的《殉教的年輕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