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知道聖子血族的身份。」祁知序開口,「他知道教堂對於安塞塔來說,是極為壓抑的地方。」
這幅畫看似是在突顯耶穌的高大偉岸,實則從壓抑的布局就能看出,畫的真正主人公是聖子。
「我本來就很好奇,安塞塔作為血族,一直待在被光明氣息遍布的教堂真的能夠安然無恙嗎?」
他連血都要祛除神性後才能飲用。
庭仰觀察著畫上的細節,語很慢卻帶著肯定。
「安塞塔不願意在教堂當聖子,是有人在逼迫他……有能力逼迫他的人,是教皇。」
公主全然不知他血族的身份,騎士是他的盟友,魔王也不是站在對立面的。
那有嫌疑的人,就只有教皇了。
「教皇讓安塞塔留在教廷,他需要這個擁有聖子身份的人。」
教皇是教廷威嚴的象徵,聖子是教廷美好的象徵。
這兩個職位都極為重要,是教廷對外的標誌。
薩拉爾這樣一個野心勃勃的教皇,自然不會把聖子的位置給一個無法拿捏的人。
庭仰仔細觀察畫上的聖子,忽然,他目光微凝,發現一處細節。
安塞塔的背後有一道模糊的白影,如同一把刺入脊背的長劍。
庭仰端詳著,說出了自己的發現:「劍柄帶點彎曲,有點眼熟啊……」
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沒得到祁知序的回答。
庭仰突然扭頭,和祁知序面面相覷:「……」
一陣尷尬的沉默。
庭仰望望祁知序的佩劍,又望望畫上的長劍。
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fatherandson。
祁知序突然問,「召喚惡魔的人,你有懷疑的人選了嗎?」
「唔,先排除我,魔王這個祭品也可以排除,教皇和公主的嫌疑程度一般般……」
祁知序聽到後面笑了出來。
「你還挺照顧我的,說這麼委婉。」
五個人裡面,兩個人沒有嫌疑,兩個人沒什麼嫌疑。
那嫌疑最大的,不就是剩下的那個人了嗎?
庭仰謙虛地擺擺手,開始解釋自己的思路。
節目組不允許嘉賓泄露具體的劇本內容,但稍微透露一點劇本提示還是可以的。
「我的劇本提示里寫了,我偶爾會思念光明正義的白騎士洛那德,可是我們已經待在一起了,沒必要用『思念』這個詞。」
祁知序沒有說話,也似乎是無聲的贊同。
庭仰看著那副畫上的劍,「所以你現在的身份,是黑騎士吧。」
白騎士是光明正義的神明信徒。
反之,黑騎士必然是手上沾滿鮮血的叛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