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里斜眼看着好友吃瘪,心头大爽:没道理只有他总被蜘蛛精欺负,也该让害他差点送命的罪魁祸首尝尝这滋味儿了。
打过招呼后,一股难闻味道就直冲顾里面门,这货吸着鼻子四下张望,最后目光落在那个咸菜坛子上,嫌弃地捂着鼻子道:“这里装的什么啊?怎么一股血腥气?”
“道具,道具,用来写符纸的。”
白云子急忙解释,表情有些不自然,接着他一把抱起坛子往院里走,一边走一边招呼着顾里和朱知进屋。
“干什么啊?这么急?”
顾里不解,心想一个写符纸的道具罢了,用得着这么宝贝?还怕我去抢怎的?忽听身旁朱知淡定道:“应该是急着去消灭证据了。”
“消灭证据?什么意思?”
顾里疑惑,却见朱知恢复人形,抖抖衣衫,看向他惊讶道:“那个坛子啊,你不是都闻到血腥气了吗?”
“是啊,可这和消灭证据有什么关系?那不是用来写符纸的吗?”
顾里茫然眨着眼,却见朱知一撇嘴:“笨蛋,以后不要再说自己会举一反三。那坛子里是猪血,我从没听说过用猪血写符纸的。既然不是写符纸,那自然是要用来写别的,例如求救血书之类的。”
“你是说……之前的血书……”
顾里整个人都气哆嗦了,犹自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如此愚蠢,被白云子一封猪血书就给骗了来。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
朱知点头微笑,一副“蛛心甚慰”
的模样。
“白云子,小爷和你拼了。”
顾里张牙舞爪冲进屋中,片刻后传来白云子宛如被掐着脖子的公鸡般时断时续的惨叫:“咳咳……妖君……咳咳大人,爱说实话的……咳咳……优点要……改一改啊……咳咳!”
“所以说,事情就是这样,你被人请来降妖伏魔,来了之后却找不到请你的人,也走不出这个村子,而且不知为什么身上元气也一点一点流失,你用只有半瓶子醋的法力苦苦支撑,可眼看连法力也快没有了,所以只好拼尽全力写了求救信给我,盼我和朱知过来救你。”
“不是求救信,是血书。”
白云子不忘强调自己一片求救之心真诚恳切可昭日月。
“我揍你啊。”
顾里怒,这货还敢提:“你生怕我会忘记你拿一封猪血写的求救信来骗我的事是不是?”
“猪血也是血嘛。”
白云子不怕死的顶嘴,不过顶嘴同时他用双手护住了自己脑袋:识时务者为俊杰,在自保意识这方面,他拥有和顾里一样的聪明智慧。
“我怎么就交了你这么个损友?”
顾里气啊,可是气也没用,于是这货转头看向端坐椅中的朱知,谄媚笑道:“这个……妖君大人您看,我对你们修者一道是一窍不通的,白云子这厮即便通也有限,他就是一瓶不满半瓶晃荡的水平,这……这重重疑团,显然还是要靠妖君大人来指点迷津,您说怎么办吧,我们听您的。”
“我尚无头绪。”
朱知沉吟道,心中有一个大致猜想,却还需要证实。
“什么?你也没有头绪?你不是妖君吗?这么无能的妖君你们妖族知道吗?”
顾里大叫,这货就是属狗脸的,说翻就翻,哪怕为此吃过好几次亏也乐此不疲,鄙视蜘蛛精的机会太宝贵了,必须珍惜。
“喂!你客气点儿。”
白云子吓坏了,蜘蛛精可是他们全部的希望:“得罪了妖君大人,你能把我救出去吗?万一妖君大人拂袖而去,咱们俩不是死路一条?死倒还好,最怕被人误会是殉情……”
“呸呸呸!殉情?你少来恶心我,信不信我让蜘蛛精一剑劈的你魂飞魄散。”
顾里正义凛然大叫,一瞬间朱知就从被鄙视的无能妖君恢复了金大腿的身份。
朱知一语不发,显然已经深刻了解同居伙伴是什么德性,不稀得和他一般见识。
“仙鹤,你从这里出发,用了多长时间将求救信送到顾里手里?回程时是原路返回吗?”
不管在一旁争吵的二人,朱知目光转向仙鹤询问。
“是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