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说话,气氛有些微妙。
男人目不转睛盯着江烟,良久才启唇说话。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语调拉长而缓慢。
江烟唇线逐渐拉直,“怎么会”
她抬眸,对上了男人似笑非笑的眼,“你生病了,我肯定要来看你的。”
话说的有点急,像是极力在证明什么。
沈舟肆嘴角的弧度渐深,懒洋洋地发问,“你很担心我?”
“当然啦。”
江烟一个激动,主动抓住男人的手,“你还想瞒着我”
话说一半,她才惊觉自己的举动有些逾矩。
事实上,她上次醉酒抱着他一直撒娇卖萌,就有些逾矩了。
沈舟肆眸子渐渐暗下来,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盯着她的唇在慢慢悠悠的讲话,男人失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嗯
他好想,吻她。
就现在。
“阿肆?”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男人看着她的脸怔神,好半晌才缓过神来。
指尖攥着被子,他压下心底的焦灼,堪堪敛眉。
“没事。”
他眸中黯然,脸上带着一股看不透的气息。
江烟才不信,问了他好一会,男人仍旧没说实话。
总是这样令人琢磨不透,她撑着脸,在他床边坐下。
夜晚风凉,外面的清风吹的树叶簌簌作响,男人的发梢微动。
江烟察觉到,起身去关窗户。
抬手间余光瞥到对面好像有人看向这边,她犹豫着将窗帘拉得严实一些。
感冒发烧要是再吹风就不好了。
男人看着江烟远去的背影,眉目温柔,唇角勾着一抹浅笑。
待她回来,他才说,“你先回去吧。”
“很晚了。”
江烟意料之外地摇摇头。
看着她一脸坚定地说,等他好一些再回去。沈舟肆眼底划过一抹喜色,面上却依旧沉敛。
“你知道这大晚上的,你在这里,意味着什么吗?”
他的手从被子里逃窜出来,慢悠悠地伸长了些,轻而易举地将江烟的手压在自己的掌心下。
像是摸到了极软的云,男人低眉,默不作声地压着力道。
掌背的温度渐热,他的手原本就烫,压在江烟手上时,她感觉自己的手都烧着了。
但是再烫也没有她的脸颊来得烫。
她低着脑袋,一下子连耳根也红了。
男人不着痕迹地轻笑,收回手。
感冒的嗓音格外低沉嘶哑,他开口,江烟竟觉得一股禁欲感直烧心底。
涩然的触感化成一句话,她害羞,连声音都跟着变小。
“我知道”
就他们两个人在,大晚上的,共处一室。
但是抛开别人的视角来看,江烟只想照顾生病的他,又没犯什么错。
沈舟肆无奈,眼中却漾着宠溺,“没一点戒备心。”
江烟握着手一愣,而后落在他紧握着的手,默不作声地低下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