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晏绍分床睡开心,因为他不想和晏绍分床睡。
可这是很正常的事,在他那晚和晏绍一起去吃火锅就应该预料到了,晏绍喜欢他的话,知道他有喜欢的人,怎么可能还若无其事的和他睡一张床。
但是那晚起了反应的人,是他喻敛。
喻敛心乱如麻,从没有这么烦躁过。
他半睁开眼,脸上的书没有移开,看到的只有一点点光线,耳边是晏绍收拾东西的声音。
喻敛拿开盖在脸上的书,起身把书扔桌上,在他要夺门而出之际,晏绍在他身后问了句“你去哪”
,喻敛脚步稍顿。
“理。”
他扔下这一句话,就出了门。
晏绍看着关上的门,房间顿时又空了下来,只剩他一个人。
晏绍坐在空着的床上,低垂着眼帘。
喻敛看着又不开心了,是因为他吗
他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他没交过朋友,不知道朋友间闹了矛盾该怎么处理,从小到大他没有过这种经验。
曾经在学校,他从来都是独身一人,周围人来来往往,从他身边穿梭而过,他不会停留,也没有人会上来拍着他的肩膀打招呼。
他对维护一段友好关系的印象只有“麻烦”
二字,直到他遇到了喻敛。
对自己人,晏绍的容忍度底线可以说没有底线。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现在他们连话都说不上几句,有他的地方喻敛都不想待。
而且他们这次事情起因并非闹矛盾,而是
想到这,晏绍面上一热。
他轻叹一口气。
男人的心思太难猜了。
楼下就有理店,理店门口三色灯旋转,喻敛推门进去,晚上里面没什么人,喻敛对型没有太大的要求,只说清爽一
点。
喻敛坐在皮椅子上,看着镜子里冷着脸的人,喻敛五官本就攻击性十足,冷着脸更显得气势凶狠,理师给他理都拿出了万分的细心。
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喻敛都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
偏偏心中的暴虐压抑不住,浩浩荡荡霸道的充满他的心间。
喻敛五官脸型长得好,理师按他说的给他剪了个清爽的型,稍长的头剪去,有几分不羁凌厉的野性。
理完,喻敛气焰渐渐平息。
当借口站不住脚跟,这些天每分每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直到今晚,晏绍真的买了床回来。
想象中知道会生的事,真正生在了眼前,感觉还是有所不同。
心像是拨开云雾,显露山水,他的所有情绪失控都有迹可循。
他对晏绍,有喜欢,有。
和他曾经所憧憬过的完全不同,可埋在心底澎湃汹涌的炙热感情做不得假,宛如一层层海浪,拍打着他的心脏,无所遁形。
喻敛出了理店,没有立马回去,他在外面街道晃悠。
路过市,喻敛驻足,他进去买了包烟和一个打火机,他从路灯下走过,路灯将人的身影拉长,喻敛到了暗处,点燃了嘴中的烟,吞吐云雾。
他不是个喜欢遇事躲避的人,两次逃避,皆因晏绍而起。
他蓦地想起前几天,在办公室门口见到的一幕
那天上午,晏绍被抓壮丁帮忙搬作业,他从走廊路过,无意看到晏绍和魏则言相谈甚欢的场面,让他愈看魏则言不顺眼。
而所谓“相谈甚欢”
,不过是晏绍和魏则言打了个招呼,那时魏则言在办公室帮忙批改作业。
还有今天下午,他忘了拿钥匙,出了校门才想起,待他回到校门口,看到晏绍和一个身型娇小的女生离去的背影,两人穿着校服,看着宛如一对璧人。
他心里的妒意再也隐藏不住。
现下更让他烦恼的是,那天的谎,又该怎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