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昙也跟着笑。辣目赧了,抿抿嘴巴说:“这个,没,尝出来!”
夜昙摸摸他的头:“解渴就行!”
老板:“再给你夫君上一碗吧?”
“谢谢老板!”
海碗又被注满,辣目继续牛饮。热气蒸在他面前,也氤氲在夜昙心上。老板切了新的糕点说再尝尝这个,夜昙支着下巴向后再看纷扰行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儿,偶尔街上碰遇熟人还会停下打招呼寒暄几句。再想起方才围过来的热心人众,虽然说话不好听了些,倒也没有前些碎镜那么讨厌,连着这老板还有他口中的什么施茶师太,都是真的怀揣善意。
此层碎镜竟如此和谐安详?夜昙不由得有些懒怠神思,慢悠悠地等辣目灌下三碗茶,又给他喂了半碟新茶点,这才问出要事:“辣目提前来这里,可有听说那时闻竹的名字吗?”
辣目直起身子,猛捶自己脑袋:“吃,喝!忘了正事!辣目,去问了!”
辣目此时又急着把所得消息一并告知娘子,话至急处磕巴不少,气自己又气得面红。夜昙只觉他更可爱而非拖后腿,一手挡了他挥向自己的拳头道:“不急不急,你慢慢说。老板,还有茶吧!”
“有的!你们慢坐着。”
夜昙:“你看。都不着急。”
但辣目在说完之前还是再没吃过点心喝过茶水。
他比夜昙到的早多了,落在这条琳琅店铺和步履匆匆的街上。听着小摊吆喝、酒楼揽客,被一众行人往来间拥簇又擦身过,只孤单地傻站了许久。
后来才记得自己要帮娘子救人。可所知者也不过三个字的名。街上行人多且碎,辣目问了几个无果也就学聪明,直从街头的店铺找起。一家家进去揪着小二:
“请问,时闻竹!”
小二们多困惑:“客官您说啥?”
“名字!可听过?”
一家家消息灵通的小二或掌柜都对这陌生名字摇头,但还算礼貌应他。唯有一家店,在某巷尾深处,阴森森,寒津津,臭烘烘的,把辣目推出去道,穷鬼别来,少问!
辣目丢了几个火团:“烧你!”
然后把这店里的伙计吓得关门,盖住了内堂乱糟糟的声音。
夜昙听得捧腹,辣目怯怯看她:“辣目错了。没控制脾气!”
夜昙:“不不,你做的对!什么破店啊,一点不懂做生意的道理,来的都是客,不知道就说不知道,问个问题怎么能赶我们出去!叫什么名字,我祝它早日关张大吉。”
辣目努力回想,半晌才道:“蒲…蒲…坊。”
夜昙:“噗噗坊?这…卖的是个啥啊。是该倒闭了。”
“不是,不是!”
茶棚老板听了一耳朵,随口接道:“巷尾深处?蒲?公子说的是蒲博坊吧!赌钱的去处。”
辣目亮了眼睛:“对,对!蒲博坊!”
夜昙:…
原来是个赌场!这地方没钱确实进不去。夜昙懒得再计较,让辣目继续说。
他被那蒲博坊赶出来又续挨家询问。整条街问遍也无人听过那兽女的名讳。垂头丧气地照老法子抓行人问,受了好些白眼,被当成个傻子。甚至还有个恶劣的逗他,先严肃道我就是你要找的那谁谁,等他再问下句,那女子拽了他的天光绫吐舌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