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不解地歪歪头。
唐知清家里那么有钱,肯定从小就什么都见过了,她怎么会没见过世面?
“你可能没去过购物广场、没坐过飞机、没看过博物馆中展出的名画古董,但我也没去过乡里田间、没坐过三轮车、没看过秋收时分地里的作物昆虫,谁都有自己的知识盲区,我们都需要不断拓宽自己的认知,所以,我不认为你没见过世面。”
说这话的时候,唐知清的神情和语气都很平静,没有一丁点高高在上的意味,就像是在说“今天我们吃面条”
一样。
但她的话给任我行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一直以来,任我行都因为出生在一个落后的村子而自卑,来到苍州市后,这种自卑也在不断放大。
她有时会因为不熟悉一些机器的操作方法而陷入困窘,有时会在看着随处可见的高楼大厦和桥梁马路时感叹自己原先的世界之狭小。
幸亏她将大部分时间都投入在了比赛和训练上,所以没有精力顾影自怜,可一旦闲下来,这种失落的情感便又再次盘踞在她的心中,形成一片无法被忽视的阴霾。
她总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她或许就不配待在这儿。
可唐知清现在却告诉她,她们都是一样的,如果任我行这样算没见过世面,那她也没好到哪去。
这个世界上没有全知全能的人,谁都有自己不了解的地方和事物,因此,她不需要为自己的“无知”
而惭愧自卑。
心中的阴霾就这样被轻而易举地赶走,只余一片偶有微风拂过的晴空,她轻轻扬起嘴角,盯着后视镜:
“清姐,谢谢你。”
“嗯?”
唐知清微笑道,“虽然不知道你在谢我什么,不过,不客气。”
卓鹤坐副驾驶,热情地鼓了几下掌:“清姐,你就是新的哲学大师吧?我宣布,我愿意把我的哲学大师之位传给你!”
“哈哈,不用了不用了,实在受不起。”
姜云澈又开始作死,从后面打了两下副驾驶的的靠背:“哲学大师等会儿能不能请我们吃饭啊?大师我好饿。”
卓鹤毫不客气地拍了一下她的爪子:“你饿个屁啊饿,刚刚才吃完早餐,你属猪的吗?”
“说错辣,我属龙的!”
卓鹤看着姜云澈那副欠揍的表情,气不打一处来:“那我等一下就扒了你这条破龙的鳞片!”
萧怀瑾,常年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会儿又嘻嘻哈哈地提议:“要不你俩打一架吧?输了的要接受惩罚。”
卓鹤来了兴致:“什么惩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