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殊澜心软,会由着他们撒娇黏着自己,夜里也让他们如愿睡在她和临清筠中间。但临清筠总会在孩子们睡着之后放轻动作把他们抱到床榻里侧,重新把江殊澜拥在怀里。
孩子们翌日醒来后总会奇怪他们怎么换了位置。江殊澜不仅没办法解释清楚说是因为他们的爹爹吃醋了,还得答应临清筠,等孩子们过了这阵黏人的劲头,一定会好好补偿他,不让他再觉得自己被冷落了。
这会儿刚送两个孩子出宫,临清筠便开始找江殊澜讨要补偿了。
“那夫君想让我怎么补偿你?”
行至无人的小径,江殊澜声音柔软道。
临清筠垂眸,看着她藏不住灵动和揶揄的眼神,低声说:“今晚去山上住?”
两人成婚以来虽久居深宫,却也会不时回到京都城外的那座山上,卸下所有身份,在他们的小院里住一。夜。
两人偶尔还会一起去百花泉,只是除了浸浴温热的泉水以外,他们还会
心照不宣地在山野间做些别的事情。
清晨时临清筠抱着江殊澜回到延宁宫里,他们便会做回皇帝和皇后。
江殊澜似是早已猜到临清筠的打算,了然地点了点头,微笑道:“悉听尊便。”
今夜他们都只属于彼此,临清筠想做什么都可以。
连日来都和孩子们待在一起,不只是临清筠,江殊澜也有些想了。
见江殊澜神色放松,临清筠才温声宽慰道:“不必理会朝中的某些言论。”
“他们嘴上说着后宫不能干政,只是因为后宫里没有他们的人。”
所以那些人近来总旁敲侧击地想让临清筠选秀,美其名曰皇室需要开枝散叶。
自即位起,临清筠对于空置后宫的态度便一直很明显,没有人会明目张胆地进献美人。
眼看着帝后大婚已过去了数年,他们以为如今或许又有了机会,才敢在折子里迂回提起选秀之事,妄想徐徐图之,把自己的人送进后宫。
除了时不时递折子让临清筠选秀以外,这些官员平日里的公务都挑不出错来,便以为临清筠不会对他们加以处置。
而除了任由这些官员在兴庆殿外长跪陈情,临清筠也的确并未直接加以惩处。
临清筠只是把他们的折子都退了回去,并转而在这些官员的家人之间赐婚,让他们把想送进宫的女儿、妹妹嫁去“志同道合”
的同僚家中为儿媳、弟媳。
是以近来京都城中的婚事才一桩接着一桩。
这次的事
之后,朝中官员应都会更加明了临清筠的态度,不敢再提起选秀一事。
“那些人只是少数,”
临清筠继续说着,“崔言修和纪怀光他们也都支持我空置后宫的决定。”
因为有江殊澜的父皇与母后的例子在前,就连纪相也未曾多说过什么。
江殊澜无奈道:“或许正是因为朝中最得力的文臣和武将都支持你独宠一人,他们才担心我会干涉朝政。”
若是知道这几年来临清筠推出的很多政令中都有江殊澜的计划与构想,他们的反应恐怕会更大。
临清筠温和道:“我想让澜澜只属于我一人,自然也得保证我只会是你的夫君。”
“任谁来了,都不能干涉我与你。”
江殊澜笑了笑,眉目柔和道:“所以你赐婚的圣旨才一道道给下去,让他们再也不能催促你选秀?”
陛下赐婚不可违逆,这些别有用心的官员属意送进宫的女子如今都已有了婚约在身,便没人再提起让临清筠选秀的事了。临清筠桌案上的折子都少了些。
临清筠微微颔首,低声道:“还辛苦澜澜费了心力,他们该记着这件事。”
江殊澜笑着揶揄道:“不需要他们记着,你不怪我让那么多美人都嫁去别家便好。”
江殊澜知道临清筠打算在这些官员的家人之间赐婚时,便和他商量,除了让这些家世相当的适龄男女相配以外,也尽可能查清楚其中是否有已经心有所属的,以免点错了
鸳鸯谱。
如今年轻男女之间的婚事大多按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得皇帝赐婚也绝不算是受了委屈。但大启民风开放,也不乏有人心意相通之后才让两家的父母商量婚事。
为了让这些待字闺中的姑娘都不会因为赐婚一事留有遗憾,江殊澜在其中花了不少力气。
临清筠拦腰抱起江殊澜,足尖轻点便带着她穿行起落于宫墙间,往山上的小院而去。
“吾妻之外,再无美人。”
他温声说。
江殊澜靠在他怀里,声音偏轻偏软:“这些花言巧语,你最好能说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