苜蓿这一出去就是许久,等回来的时候都顺便把午膳给带回来了。季曼忙着整理账目,也没问她去了哪里。但是看着午膳的烧鸡,心情还是特别不错的。
“奴婢去拿饭菜的时候,听着点儿风言风语。”
苜蓿一脸八卦地道:“主子猜猜发生什么了?”
季曼很给面子地问:“发生什么了?”
“今儿一大早,夫人说是要给侯爷取树尖儿上的霜露煮茶,爬了花园里那棵老梅花树。”
苜蓿笑得暧昧地道:“结果从树上掉下来,旁边的丫鬟婆子一个没扶住,倒是被路过的表少爷扶住了。”
季曼一愣,表少爷,不就是宁明杰么?这两人还是得勾搭上啊,不管中间发生啥,大体的情节走向难道都是不变的?
“听路过的丫鬟们说啊,夫人当时的表情那叫一个娇羞。”
苜蓿撇嘴道:“一点没有要避嫌的意思,还请表少爷在一边凉亭里喝了茶。”
意料之中的情节发展,不过倒是有些反过来了,怎么听着苜蓿这话,是温婉对宁明杰有好感?
季曼支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摇头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咱们还是不管了。”
“也没人能管到夫人头上去,大家也就是看个趣儿。”
苜蓿笑着替季曼布菜,季曼也就没去多想,安心吃饭。
饭后午休这样的富贵习惯桑榆是没有的,以前每天工作那么紧张,哪里有时间午休?现在也一样,冬日午后好歹有些阳光
,季曼就提了篮子去花园,寻找其他的能做雪花膏的花来做实验。
“桑榆?”
刚走到一个很大球状的万年青后头,就听见这么个声音。季曼手一顿,四下瞧瞧是谁在叫自己。
“我对她不是很了解,不过听钰轩说她性子不太好,所以才会从正室贬为侍妾。”
这是温婉的声音,并且明显不是在叫她,而是在跟人说话,声音是从万年青的另一头传过来的。
季曼挑眉,悄悄伸了个头去看。
凉亭里摆了棋盘,温婉竟然在和宁明杰下棋,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一派饭后活动的潇洒劲儿。
这这这,旁边就只有檀香一个丫鬟,温婉这是想干什么?
季曼将头缩回来,蹲下来看着面前的一盆一品红,心里默念我是来采花的不是来偷听的,这是他们太明目张胆,怪不得别人啊。
据她所知,宁钰轩不是个大度的男人,自己的东西,尤其不喜欢别人碰,更何况是他心尖儿上的温婉,如果说女主是想拿男二刺激男主,对宁钰轩应该是不奏效的,还有可能适得其反。
听他们下了一个时辰的棋,也没有再说关于她的什么话,季曼揉揉酸疼的腿,偷偷摸摸就回去了。
晚上的时候在老夫人院子里用膳,宁钰轩和温婉都在,温婉脸上始终一副单纯无害的笑意,陌玉侯的脸却是黑的,大概是知道温婉做了什么,心里不爽得很。
季曼乐得看戏,一边将自己面
前的菜里的肉丝儿挑光,一边偷偷打量他们之间的互动。
女主完全没有要搭理男主的意思啊,倒是跟宁明杰说了两句话。老夫人还在桌子上,这不是NOZUONODIE么?老夫人本来就不喜欢温婉了,还看她给自己儿子甩脸子,心里定然就更不爽了。
“水晴的身子也快三个月了。”
老夫人放下筷子,看着陌玉侯开口了:“既然正室无所出,那妾室出两个孩子先给我抱抱也是好的,若是水晴这次生了长子,我想着你还是提她做姨娘吧,毕竟子嗣为大。”
温婉的脸白了,刚还有的笑容消失得一干二净,转头看着老夫人,想说什么,却吞了回去,只低头用膳。
陌玉侯淡淡地应了一声,居然没拒绝,温婉的脸色更难看。饭后,老夫人拉着桑榆正要说会儿话,陌玉侯却道:“桑榆那儿我还有故事没听完呢,今天母亲就先让让儿子,把她给我。”
这是宁钰轩头一回在众人面前与桑榆亲近,季曼都愣了愣,转眼看了看温婉的神色,心里明白了,她就是给这渣男当炮灰的,男二女二的功效都一样,都是拿来刺激男主女主的。
被人利用有些不爽,想到要给他讲故事,就更不爽,季曼脸上笑着应了陌玉侯一声,转过头眉头就拧起来了。
温婉作死,可不要无辜牵连上了她。
非晚阁。
陌玉侯靠在床边,长长的睫毛垂下,表情竟然有些落寞。
季曼放下发髻,梳洗好了,坐在床边看着他问:“侯爷这是怎么了?”
宁钰轩睁开眼,眼底竟然有些孩子气:“桑榆你说,我和宁明杰,谁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