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季曼,其他姨娘和侍妾既没有侯爷宠爱,又没有老夫人当靠山,平时连见侯爷一面都难,心里难免就有些不平衡了。
于是这天季曼从老夫人院子里出来,迎面就遇上了慕水晴。
慕水晴远远看着她就嘲讽地甩了甩帕子:“哟,这不是桑主子么?咱可让远些,免得自个儿掉水里,又怪是我推的。”
这点程度的嘲讽,季曼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晴主子帕子绣完了?”
提起这个,慕水晴就气得脸发青。本来是聂桑榆要做的事情,现在竟然全部给了她。要不是她在蔷薇园说了点好话,侯爷还打算让她继续闭门思过,那不是与这毒妇以前的待遇无差了?
“我身边丫头苜蓿的手帕要用坏了,一直想着能给她换一条,劳烦晴主子绣快些吧。”
季曼微微一笑,风度极好地朝她行了个平礼,带着苜蓿就继续往前走。
慕水晴脸色难看至极,扭头看着季曼的背影怒道:“你不会得意太久的!”
她好歹是太子的人,太子与皇后一党,向来与聂贵妃一党水火不相容。只要让她逮着机会,抓着这女人的错处,那聂桑榆这辈子都别想再翻身!
独个儿气了良久,慕水晴才扭身继续往蔷薇园走。
晚上的时候,季曼听见消息,说
是侯爷传了慕水晴去西院伺候。耸耸肩,季曼一点也不好奇慕水晴怎么突然得宠了,按照她往蔷薇园跑的频率,以及女主那愚蠢的智商,送她上陌玉侯的床是早晚的事情。
不过老夫人却不开心了,回来这些天,陌玉侯一直没传过桑榆,除开今天,其余日子都是在蔷薇园住着的。
所以第二天,陌玉侯就被老夫人叫了去。
“你也该是时候考虑子嗣了。”
老夫人道:“别家的儿子都给他们母亲生了孙儿,怎么就你,不肯让我省省心?”
陌玉侯淡淡一笑:“母亲别急,儿子只是希望,您的孙儿是个嫡出。儿子会努力的。”
嫡出,自然就是要温婉生,可是两人成亲这么久了,温婉受的雨露真是不少,却一直没什么动静。大夫来看过,也只是说缘分未到,夫人的身子并无问题。
老夫人很想接机发难,但是聂桑榆六年都无所出,更何况人家才两个月,压根不能开口。
齐思菱温温柔柔地去找了温婉,道:“听说聂家的姨娘请了一尊送子观音回家,没一个月就怀上了,都说灵验得很,夫人不如去让桑主子把那送子观音拿来试试?”
温婉也很着急,虽然钰轩说不用那么快,但是她也想早点怀孕,好讨老夫人喜欢,自己的地位也就更稳些。所以听见齐思菱这样说,温婉只是犹豫了一下,就去找了季曼。
季曼听着她的要求,简直觉得哭笑不得。
人家的送子观音,要她去给她拿回来?开什么玩笑,万一人家生了女儿出来,岂不是要恨死她了?
不过季曼也没拒绝,只是笑着问:“夫人如何得知聂家姨娘的送子观音?那是永灵山上求的,旁人都不知道呢。”
温婉微微迟疑,便道:“今天思菱来与我说话的时候无意间提及的,你要是不方便,那我再想别的法子。”
“不是不方便。”
季曼摇头道:“那东西只有自己上山去求才会灵验,拿别人的自然是不妥的。”
齐思菱这绊子下得,若换了聂桑榆,要么同意要么拒绝,两种反应都没个好下场。虽然不知聂家姨娘的观音到底哪里来的,不过随口编个理由,能缓和了这件事就好。
永灵山就在京城外头,马车来回也就一天的时间,温婉现在是病急乱投医,当即就去让人准备,明日去永灵山。
“你何苦这样着急?”
陌玉侯叹息:“我又没逼着你。”
温婉瞪他:“你不是女人,自然感受不到女人的处境,我急得要命你也不会体会一点半点的。”
陌玉侯微微不悦,他是太宠着她了,惯得她越发没了规矩。一次两次的冒犯,他当她女儿娇气,撒娇。但是多了,难免就有些觉得她不懂规矩了。
不过他也没说出来,只是当天晚上还是回了西院,召了慕水晴。
慕水晴也是温婉塞给他的人,他不喜欢慕水晴这样的性子,却也懒得换人了。召她
来,温婉倒也不会多说什么。
但是,人生往往就是这么狗血,温婉千辛万苦求回来的送子观音,却在一个月后,送了慕水晴一个大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