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站在她身边,一声不响地拿了手帕出来,将她的手抓过来,一点一点擦干净。
季曼觉得不对,一回头就看见宁钰轩温柔的眸子。
手下意识地就缩了回来。
宁钰轩也没恼,只是拿眼角看着她道:“今天怎么有这么好的闲心?”
季曼嘿嘿笑了笑,道:“冬天到了,院子里萧条得很,所以还是剪剪梅花,在屋子里看着也舒心。”
宁钰轩看了一眼眼前的梅树,眼里颇有些嫌弃的味道:“这个鬼样子,你看着会舒心?”
剪得也太难看了。
季曼一边微笑一边磨牙,还要怎么剪?给他剪个hellokitty出来不成?她已经把难看的枝桠都剪了好么!
“拿来。”
他伸了手,修长的手指简直是手控的福利,季曼
吞了吞口水,将有些泥的花剪给他。
宁钰轩接过来,看了梅树两眼,伸手麻利地将多余的枝桠都剪了,留下主干的梅花,和形状好看的副枝,比起刚才的繁茂,这梅花倒是终于有了点冬梅萧条的味道。
季曼觉得这位侯爷的欣赏水平有点奇怪,不过她没胆子说出来,只能应和道:“啊,好看多了。”
宁钰轩将花剪丢在一边,拿过她手里的帕子擦了擦手,而后沉默了一会儿道:“今晚我还是在你这里睡。”
一看就是又有心事了,季曼都习惯了,这人一遇见什么烦恼或者是跟温婉吵架了,就一定会跑到她这里来。
“好。”
温婉在房间里哭了一下午,齐思菱过去的时候,她一双眼睛都肿了。
“您这又是何必。”
齐思菱叹息道:“侯爷心里还有您,您又怎能急着逼他?”
“思菱,我该怎么做?”
温婉委屈地道:“我感觉他没有以前那样爱我了。”
齐思菱顿了顿,接着道:“您想多了,侯爷有多护着您,您也是知道的。只是老夫人那里,她始终惦记着让聂桑榆重新回到正室之位,故而您怎么做她都不会待见的。”
温婉抿唇:“大不了我将正室之位还给她,我只要钰轩就好了。”
“您说的什么话。”
齐思菱摇头道:“若是您哪天将这位置还给了聂桑榆,那这全府上下,不会有一个人能过得安生。”
温婉眼泪又要下来了:“你要我怎么
办?”
“这件事其实很好处理。”
齐思菱道:“老夫人是因为聂桑榆才向您发难,谁不希望家宅长宁啊?想个法子把聂桑榆弄走,老夫人没有念想了,自然就不会再为难您了。”
温婉睁大了眼,想了半天,竟然觉得齐思菱的话说得也有道理。
可是,有老夫人护着,她要如何才能弄走聂桑榆?
“夫人要是信我,就按我说的来。聂桑榆不是无缝的鸡蛋,随便逮着一点儿错处,就能叫她死无葬身之地。”
齐思菱说得微微激动,惹得温婉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你怎么对她这样大的成见?”
齐思菱抿唇,微笑道:“若是有人想划花您的脸,您对她成见自然也会很大的。”
想起以前陌玉侯跟她说过的关于聂桑榆的事,温婉点了点头,打算相信齐思菱。
“今天给你换安徒生童话吧。”
季曼躺在床上,忍不住跟哄孩子似的轻轻拍着宁钰轩的背道:“在大海的深处,住着一条小美人鱼…”
宁钰轩安静地听着,一双桃花眼微阖,看着面前这人粉嫩的脖颈,心里竟有些冲动。
“美人鱼爱上了王子,决定用声音同女巫换了一双人腿…”
季曼毫无察觉,反正许多次陌玉侯都是对她没啥兴趣的,现在也就放松了不少。
“后来王子爱上了公主,要娶了公主,小美人鱼不能说话,只能暗自哭泣……”
“…最后,小美人鱼化成了泡沫,消失在了海面上。”
季曼叹息着说完最后一个字,刚想问他有什么感想,却突然觉得脖颈上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