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珞儿的婚事,我明日拜会祖母后,再做打算。你们无需忧心,有任何消息,我会尽快跟行健讲。”
钟行健是林晴舒的夫君,府里的四爷,他随了二老爷钟进贤的性子,俩人酷爱编书,均就职于翰林院,倒是物尽其用,乐得逍遥。
二房不争不抢,父辈子辈皆是如此,虽没少受范氏排挤,日子拮据了点,日子还算安稳。
钟珞儿婚事这事,算是天大的事了。
事说完了,林晴舒和钟珞儿不知为何,竟没告辞的意思,聊起做茶点果子、时兴绣样和曲子的闲话。
三人围着圆桌很是和谐。
钟行简独自坐在圈椅里,似是多余的,
“还有公务,我先去书房。”
忽得撂下这样一句话,三人一惊,还没反应过来,钟行简已经跨出院门。
林晴舒反观江若汐,她眉眼没抬,余光都没给夫君留一个。
加之方才说完事,江若汐借故叫住她和钟珞儿,都印证了她的猜测。
夫妻之间的事,没人说得准。
林晴舒起身告辞,江若汐也没再留,只是嘱咐钟珞儿不要再犯愁,
“既然钟行简应了,定能替你挡了这道劫。”
听上去夸奖的话,说出来倒似是清谈一杯茶,寡淡得冲泡了不知第几杯。
妯娌俩出了院门,钟珞儿仍面有所难,林晴舒宽慰,“不必忧心,世子和大嫂虽话不多,可大嫂说得在理,世子既然应了咱们的事,必定会办成。”
钟珞儿闻言稍稍宽些心,她是相信大嫂的,“大嫂真是好福气,能找到大哥这样的夫君。”
林晴舒摇头,“要说大哥是个好世子我信,如果说大哥是个好夫君……以前我也如此认为,可今日我才知,如鱼得水,冷暖自知啊。”
“四嫂,你这话什么意思?”
面对压在面前的婚事,她不得不思量如何寻得一位好夫君之事。
林晴舒与江若汐妯娌几年,对她的性情前前后后了解一二,“在你记忆里,大嫂原先是什么模样的?”
钟珞儿仔细回忆,“以前的大嫂,恭顺温婉,做事雷厉风行,把府上每个人都照顾得极好。即使对咱们笑,也感觉是当家主母的威严与俯视多些。”
“现在的大嫂,虽然做事依旧雷厉风行,可,可,不再过问府上任何事,但对我们笑得却越来越亲近温和。”
“其实,我挺喜欢现在的大嫂的。我以前有点怵她。”
钟珞儿一点点说出心中所感。
林晴舒颔首,“我也喜欢现在的大嫂,也欣赏她为人妻的手段。虽然她以前对大哥照顾得无微不至,可我总感觉她并不欢喜。如今,大嫂终于不再坐以待毙,反倒夫君却对她爱护有加。”
“你这次也多亏大嫂拿捏住大哥。不然,以大哥之前的性子,此时必不会插手。”
府内子孙辈的婚事皆为大长公主亲自指婚,钟行简素来敬重祖母,从不过问此事。
“盼着大嫂日后真正掌家。”
掌家先掌夫,拿捏住男人,婆母也再不敢为难,才是真的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