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赢反应过来,从善如流地改口道。
“变了,变了,你长高了一些,是我方才一时没看仔细。”
“是吧。”
艾叶立马也笑起来,挺直了背,拍拍胸脯道,“我就说我长高了,师父还不相信。”
“哦对了,我还得去熬药,晚上师父说吃完饭一起玩叶子戏。”
艾叶急匆匆地说完,本来转身要走,提到叶子戏,又意犹未尽地絮絮叨叨,“你们有没有玩过叶子戏?我们蜀中很流行的,师父说到时候再加点彩头更好玩,我瞧着他……”
艾叶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打算把埋了好久的酒挖出来喝!”
“……”
容与微笑着提醒道,“艾叶,再不去熬药,太阳都要下山了。”
“哦对对对!”
艾叶浑身一凛,急急忙忙地跑步回去,还不忘回头叮嘱道,“记得晚上来玩!”
“知道了知道了。”
赵长赢喊道,“你快去吧!”
还真是一点没变。
晚饭是辣锅子,不奈何也不知道偷偷摸摸地去干了什么,他们都快吃完了才过来,肉都只剩几盘了,他随意吃了几口,就嚷嚷着要玩叶子戏。
“来来来,我跟艾叶二缺二很久了,终于盼到你们来陪我。”
不奈何兴致勃勃地洗牌,冲容与抛媚眼道,“容哥哥,我想你想得很了,刚刚还去后山挖了珍藏多年的女儿红,寻常人我可舍不得给他们喝。”
容与微微勾起唇角,笑眯眯地吐出一个字,“滚。”
“咳咳咳……”
赵长赢上回没觉得不奈何还有如此……的一面,只知道他抠门,当真是人不可貌相,他拿起帕子擦了擦嘴,就看见自己面前多了一盏茶杯。
容与稍稍倾身,在他耳侧说道,“别听他胡说,他这个人熟了以后有点疯疯癫癫的。”
方才两人都喝了点酒,容与的低语中蕴着淡淡的酒香,随着呼吸打在他的耳根,让他恍惚间也有些醉了。
“我都还没喊过你容哥哥呢。”
赵长赢将杯中的茶仰头饮尽,只觉得嘴里酸溜溜的。
“嗯?”
容与的眼中也带了些醉意,眼尾晕开一枝含苞的荷花,是赭色在水中化开后淡淡的粉。
赵长赢心头一动,正要说话,对面不奈何已经洗好了牌,艾叶也拿来了不奈何珍藏的酒,不奈何一边忍着肉痛一边斟酒,“快快快,开始打开始打。”
“北。”
容与将北风打了出去,话音还没落,不奈何便喜滋滋地笑道,“碰碰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