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罗发现自己有在流泪,一种名为悲伤的情绪从心脏处泵出,他用手背抹掉了无声无息溢出的泪水。
“十个数之后,我来找你,两个小时时间躲好了,别被我抓住就放你走,塞西。”
喀罗将瑟瑟发抖的塞西从房间放了出去,并开始计数。
如兔子猛地逃窜的塞西没有注视到喀罗看他惊慌失措的背影,满眼失望。
塞西只听见自己心脏像争鸣的战鼓澎拜,腿脚渐渐疼痛也不敢停下。
他突然转身不跑了,因为对方声音出现在他耳边,数着九。
逆子根本没打算放他跑。
“我们再商量一下。”
塞西主动靠拢提刀的喀罗,手去抓住喀罗持刀的手背,语气强装出平和,“交合也不是不行,就是上下的位置,我觉得不太好。”
“你看我这么小小个,你那么大个,我下你上,是不是有点太为难我了。“他用手比了比自己又矮又瘦,再比了比喀罗的大体形,使劲的踮起脚都亲不够喀罗的下巴,心下有点恼火不配合的对方,手臂勾住逆子后脖,手腕稍微使劲让喀罗知道和自己亲一下是得弯腰的。
实际上,喀罗被他亲密的举动惊呆住了,关节不太灵敏的俯身弯腰,感受到软软的一个吻甜蜜蜜的亲在了嘴角,长刀没握住,清脆的掉在了地上。
感觉有胜出一局,不是总被喀罗牵着鼻子走了。塞西潇洒的落下脚后跟,把滑落肩头的衬衫拉回原位,蹲下身去捡起长刀,这次可不是捅人了。
塞西把刀扔远,像和小狗玩飞盘游戏,扬起脸对逆子说,“去捡回来。“
处在巨大精神冲击中的喀罗身体和灵魂处于两个维度,灵魂在咆哮,身体却没办法不听他的话,转身捡刀又交给了塞西。
怕逆子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塞西还是没去拿刀,让喀罗自己拿着。
两人一前一后走回质朴的房间,脚步声踩在过道上,随着塞西的碎碎念,喀罗慢慢回神。
“我要一张足够舒适的软床,要一个柔软蓬松的枕头,什么颜色我不挑,但是必须得是崭新的,不然我不会和你一起睡的。“塞西抱怨的说,”
哪有人光睡铺了薄绵床单的木床板上,多难受啊?“
喀罗手指隔空触摸着嘴角,脚下一步没错,脑海却反复回味那一瞬间。
听不到回答的塞西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眉头紧皱,感情自己说了那么久,他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啊?噔噔的跑回房间,把逆子关在了门外,让他好好回神。
咚。
逆子没停脚也没看前面,撞门上了。
还撞出了个洞,刚好进屋。
塞西都想摇醒逆子了,只是亲一下嘴角就傻成这样了,这副德行还天天把交合挂在嘴上,更生气的是每次都唬住了自己,吓得他心惊胆颤。
但是傻儿子更好。塞西心道,喀罗一定能被自己玩弄于鼓掌之间。
不论他武力值再强,两人体型差再大,那都是无用的,自己看过的真人片比逆子的知识实在丰富太多了。
狠狠安慰到了自己的塞西不去管发呆的喀罗,一个人躺上硬床,闭眼假寐。
闭上眼一阵后,一脸冷漠的塞西起身去了生命实验室。
由于塞西躺在了床外侧,没上床的喀罗坐在了床尾的位置,同时起身跟在塞西身后,看见他打开个无人的生命舱,爬到里面安然沉睡。
“这床真的很难睡吗?“喀罗困惑,并打算现在去买塞西说的软床和枕头。
一大早上班的工程师看见新来的同事安详的躺在生命舱内,内心闪过了许许多多可怕的念头。
或许是他注目的时间太久,塞西缓缓睁开了眼。
虽然是绝美的容颜,但工程师吓得面容失色,头发都掉了几根。
“早上好。“塞西从生命舱跨步来到工程师的身边,睡得极为安稳且宁静的塞西还有心思朝一脸见鬼的工程师笑笑。
“早”
受到喀罗和塞西双重迫害的工程师人麻木的道早。
改善基因的工作已经步入收尾的进程,没什么事的塞西又想回到生命舱偷懒。
工程师拉住了少年模样的塞西,小声问他,“你是纯人类还是改造的新人类啊?”
不然怎么能在生命舱里躺那么久,睡得像回到老家一样。
塞西和他对视,从他眼中看出对方希望自己是前者,但很可惜,塞西两者都不是,所以塞西小小声的对工程师说,“”
“啊?“工程师没听清,塞西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小到一个字都没有听见。
勾起嘴角,塞西愉悦的耸肩,踮起脚拍拍工程师的肩膀,挥挥手走了。
工程师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反应到,大喊,“塞西,你又偷懒去了!“
“塞西。“喀罗正好看见了轻松悠闲的塞西,把他叫住。
塞西一下就不轻松了,慢慢慢慢转过身,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对喀罗打招呼,“亲爱的逆子,有什么事吗?“
坏了,心里话直接说出口了。塞西快走两步,手缠住喀罗的手臂,身体贴住逆子猛地梆硬的肢体,语气温温柔柔的说,“喀罗,你吃了吗?没吃我们去吃点什么甜点吧?“
喀罗真没办法不吃他这套,酷哥形态的他眼尾下垂,像只白毛大狗般亦步亦趋的被塞西带着往前,实际上他的脚步轻快,眸光闪亮,脸上不知不觉出现那种眷恋依赖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