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边的樊忠却有些紧张,死死握着手中的金瓜锤,凶狠打量着周围跪地的军士。
而随行的金吾卫也纷纷冲了过来,将此地团团围住,把周围的军士全部驱赶到一边。
“老子就知道你心不定。”
朱祁镇冷漠道:“怎么,伯爵的位置坐的不舒服?
非要弄险争一争公爵的位置。
心这么大,要不要朕废了张辅,让你坐一坐英国公的位置啊?
还是说。。。。。。”
“陛下!”
陈怀冷汗都下来了,猛地磕头大声道:“臣万死!
还请陛下恕罪!”
“滚起来。”
朱祁镇扯开紧扣的领口,走到城墙边,一脸凝重的观察着密密麻麻的骑兵军帐。
片刻后,他才扭头对满脸紧张的陈怀冷冷道:“想当侯爷,就不要一天到晚想歪点子。
这场仗胜了,朕还能亏待你们不成?”
陈怀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印象中,仁宗宣宗都没有像陛下这般说话。。。如此直白。
眼前的陛下,虽然和宣宗颇为相像,但身上的气质,更像是当年的太宗。。。。。。不,太宗应该也没有这么浓的草莽气和煞气。
如果真要和一人相比,那只能是当年驱逐北元、定鼎中原的太祖了!
可一个人怎么会生如此巨大的改变?
还是由内到外,连气质都变了?
莫非。。。。。。
陈怀突然瞳孔一缩,心脏砰砰直跳,脑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莫非骂陛下的不是太宗,而是太祖?
又或者。。。太祖附身?
乖乖,太祖显灵!
想到这,陈怀额头上的汗水更多了,将腰背躬到了极限,想陪笑却完全控住不了自己的表情。
朱祁镇见状皱起眉头,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没有找到什么异常,便伸手将陈怀的脸拨到一边,没好气道。
“朕和你说话,你笑得这么难看作甚。
朕不好男风,用不着你以色侍君,滚蛋!”
陈怀忙不迭的重新低下头,小声嗫嚅谢罪。
朱祁镇白了他一眼,缓步走到城下,回头正想说话,突然现陈怀还低头站在城上,忍不住怒喝道:“竖子!
朕在这呢!
你还傻站着做什么?!”
陈怀一惊,三步并作两步飞奔下来,噗通一声又跪在了朱祁镇身边。
朱祁镇也懵了,伸手拨拉了下陈怀的脑袋,不解道:“朕要你下来,不是让你下来跪着。”
陈怀已经被自己的猜测吓坏了,全无往日的豪横气焰,慌张起身,又变成了刚刚那个滑稽可笑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