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两人已经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一段时间,但平野惟面对琴酒时,还是会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垂下眼,轻声道:“我回来了。”
平野惟当然也不指望琴酒能对他说“欢迎回来”
,于是打完招呼后便准备回卧室。
无论怎样,她还是不想接受现实,明天也并不想按远田腾所说的去见他,所以平野惟打算再想想办法。
“你哭过。”
男人的话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听起来好像是在关心她,但语气中并没有过多的情感。
平野惟顿了顿,转过身后点了点头。
男人抬起手,从耳朵取下什么东西,平野惟这才现男人之前一直带了耳机。
“被人欺负了?”
平野惟轻轻“嗯”
了一下,但过多的却一句都不愿意说了。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把自己悲惨遭遇讲出来的人,平野惟算是一个自尊心比较高的人,虽然她无法决定家庭,也躲不过远田腾对她的霸凌,但她也并不想让自己看上去有多么凄惨。
幸好男人也没多问,只是平淡地开口。
“被欺负了就只会哭,三岁的孩子都没你懦弱。”
琴酒的话很尖锐,但他说的也的确是事实。
平野惟抿了抿唇:“那我要怎么办呢?”
“反抗,还击,被打了就要打回去,这个道理不懂吗?”
平野惟想到刚才在楼下,自己鼓起勇气推了远田腾想要逃跑,但最后却依然被他抓到,就好像自己的挣扎都只是徒劳无功一样。
远田腾比他高大,体格也比她好,她反抗又有什么用呢?
平野惟抬起头,语气中莫名有了些委屈。
“我反抗了,可是没有用……”
“你的行为不叫反抗。”
琴酒打断了他的话,抬眼望着她。
“你是在逃避。”
平野惟猛地顿住了。
琴酒的话像是一把尖刀刺进了她的心里,打破了平野惟一直用来逃避的借口。
是啊,她那算什么反抗,只能算是落荒而逃而已。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远田腾在抓到她后才会笑吧。
一直任他欺负,被打也只是咬着唇,不敢出一点声音的平野惟,对他做出的最大反抗也只敢是逃跑。
但她又完全逃不掉,落荒而逃的身影在远田腾眼中看来也许还带着几分滑稽可笑。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远田腾在抓到她时才会笑出来吧。
平野惟的胸脯急促的上下起伏着,她沉默了很久才终于抬起头,语气中带了些迷茫。
“那我要……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