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转身往厅外走。
顾不言应了声“是”
,却没立即跟上。
而是提步上前,低声叮嘱金毋意:“你且先随江潮去门外的马车里等我。”
金毋意没应声,怔怔看着他。
今日她才突然发觉,这个有着极美骨相的男人,不只是冷酷,且还心机深沉,深沉到令人咋舌的地步。
之前她对他几番拿捏,怕是皆被他洞若观火。
想到此,她竟有些无地自容。
寻思往后再算计他时,须得小心再小心。
顾不言见她发愣,又冷冷补了句:“听到没有?”
她一顿,忙回:“知道了。”
顾不言这才转身出屋。
其身影挺拔如松,莫名带着一股冷冽之气。
二人刚一离开,屋内众人也松了口气。
有人在向张渊辞别,欲离席归去。
许之墨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
抹了把额上磕出的血迹,行至金毋意跟前。
盯着她:“我知道你进过我的书房。”
金毋意与他沉沉对望。
他的额头肿了,使他的脸看上去有些怪异,但面色仍是阴沉狠厉。
她平静回应:“民女不知许大人在说什么。”
说完也欲转身往外走。
他却一把拉住她的衣袖。
怪异的脸上浮起一抹怪异的笑,身体微微前倾,附于她耳边低语,“今日我所受之辱,来日必十倍偿还于你。”
金毋意不屑地觑他一眼,低声回:“我等着。”
随后狠狠抽回自己的衣袖,提脚出屋。
当日金家被抄,她命悬一线,曾向他放过狠话。
今日时移世易,他受尽屈辱,竟也向她放出狠话。
可她与他之间,又岂是偿不偿还这般简单。
她与他之间,是不共戴天,是血海深仇。
是你死我活的搏杀!
她面色从容,步履沉稳。
本是娇弱的身影竟莫名透着坚毅与刚强。
许之墨盯着那身影,咬牙低语:“好戏还在后头呢,等着瞧吧。”
张渊也行至近前。
看着狼狈的许之墨,嗤笑一声。
“许大人往后想要唱戏,最好还是自己搭台子,借用别人的台子,多少会让人觉得晦气。”
许之墨一时无言。
后退一步,抱拳致歉。
张渊斜了他一眼,懒得再理他。
偏厅里。
顾怡问:“你养这外室多久了?”
顾不言回:“有一段时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