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远哈腰跟在后头:“那件事……也得劳烦顾大人费心。”
“这是自然。”
顾不言止步盯着他,“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本座的事败露,许公子的事也必不得善终。”
许思远后背一紧,慌忙点头。
金毋意听得一头雾水。
不知道“许公子的事”
究竟是指哪件事?
待进了马车,她才试着开口:“大人没将实情告知许思远?”
顾不言正靠着车壁闭目养神。
幽暗的光线下,他英挺的面容犹如刀削斧霹,俊美异常。
“此事少一人知晓,便是少一份凶险。”
他慢悠悠睁开眼眸,瞟了她一眼。
“大人……莫非答应了许思远的什么条件?”
他神色不变:“许思远这个人好赌,私下欠了不少债务,偏生前几日太后将大将军府嫡女许给了他,为防债主闹事影响名声,继而影响婚约,他急需处理好这些债务。”
金毋意一惊:“大人要给他还债?”
他嗤笑一声,“你也太低估本座了,本座自有应对的法子。”
金毋意胸口一松,舒了口气。
只要无须他去还债,那她与他也不算相欠太多吧?
二人沉默了半晌。
耳衅只余马车的“磷磷”
声及街市的嘈杂声。
半晌后他突然开口,“金毋意。”
金毋意一顿,回眸看他。
他面色冷峻,声音低沉而狠厉:“有些话本座也须与你说清楚,哪怕明日许之墨不在府中,那府中也尽是他的护卫,倘若郭婉儿未被说服并进而将你交出去,你必定是死路一条。”
他顿了顿,字字冷血:“届时,本座会在北镇抚司等着你的死讯传来。”
金毋意看着他,莫名倒吸一口凉气。
再入侯府
她畏惧的并非是明日之凶险。
她畏惧的乃是他的冷酷。
这冷酷如嗜血刀刃,也如极地寒冰,总在她不设防的时候露出惨烈烈的光芒。
她有些不服,“大人明知找郭婉儿是最好的选择,何故还要……这般吓唬贫妾。”
顾不言板着脸:“本座不过是想提醒你,后悔还来得及。”
金毋意语气坚定:“贫妾不会后悔的。”
二人一时无话。
片刻后他递出一个牛皮纸袋:“里头是许之墨谋害郭庭轩的证据,你到时可以给郭婉儿看看。”
随后又掏出一个瓷瓶:“此毒名叫千金子,无色无味,无药可解,滴几滴于茶水中,不出三日,便可让人死于肠绞痛,乃活活痛死。”
金毋意接过瓷瓶,牢牢握于掌中。
“贫妾想亲眼看到,”
她咬了咬牙,“许之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