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须臾,他便强势而入。
更锐利的疼痛瞬间自身体深处传来……
交易
当屋内烛火熄灭,屋外的梦时也同时握紧了拳头。
瘦长的身体犹如一张拉满的弓,紧绷、隐忍,蓄势待发!
他立于正房前的台阶下。
冷风拂面,细雨纷飞,夜,好似永无尽头。
那漆黑的门窗带来的痛苦,也永无尽头。
每一息都觉漫长。
每一刻都苦痛难熬。
这本是他早已想到的结果。
也是反复说服自己去接受的结果。
但真到这一刻,这结果仍带着剖肚沥胆般的锋利,令他心如刀割。
原来,有些痛苦并不因提前知晓、提早准备便有所缓解。
它本如利刃,来去之间,已是鲜血淋淋。
少年转身往回走,走着走着就开始在雨里奔跑。
犹如一头发狂的豹子,围着整栋宅子拼命奔跑。
耳边是呼呼风声,脸上是密密细雨。
但他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湿,只感觉“怦怦”
的心跳。
所幸,时间在一息一息地流逝。
无论快慢,它们都在随着他奔跑的双脚、挥动的双臂而流逝。
也不知跑了多久,他总算停下来。
手撑住膝盖,大口大口地喘气。
抬眸四顾,细雨淅沥,夜仍是静谧而深沉。
少年驻立片刻,转头回了屋子。
他住在西边的厢房。
房内简洁、宽敞,却也是漆黑一片。
他立于黑暗里,盯着窗下的漏刻怔怔发愣。
夜色苍茫,从窗外泄进一缕微光。
映得漏刻的水滴莹莹发亮。
时辰还是走得很慢!
太慢!!
慢到他似乎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小姐!
那缕微光落到他身上,映出他湿透的衣裳。
是汗水,也是雨水;是他的狼狈,更是他的难堪。
少年不知自己回屋作甚,却也不知能去往何处。
他提腿开始在屋内踱步。
行至门前时,顿了顿,蓦地抬手,狠狠咬破自己的指尖,继而在门后的壁上重重划下一道血色横线。
黑暗中,那抹血迹看上去若有若无、若重若轻。
正房内。
顾不言正在奋力往前冲撞。
道路艰涩难行,他却义无反顾不留余地。
似复仇,更是泄愤。
他喘息说:“既是交易,你便没资格喊痛。”
又说:“在交易里,也不会有怜惜。”
他要得疯狂而贪婪,一次次在泥泞中砥砺前行。
好似恨不能将她揉碎、嚼烂,吞入腹中。
金毋意得不到片刻喘息,却也始终不吱一声。
她没有退路,唯有绞紧他,承受住一次次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