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旧想活,仍旧盼着出现生机。
但一切已是奢望,一切已成死局。
金毋意火上浇油:“许之墨,你且安心去死吧,记得来世做个好人。”
许之墨的眸中又溢出了两行清泪。
他还未官复原职!
他还未与婉儿生下子嗣!
他更未杀了金毋意与顾不言!
他怎甘心就此去死?
他深吸一口气,缓了缓。
随后艰难抬头,看向金毋意,“你可知……你父亲为何……会被陷害?”
她问:“为何?”
他喘了口气,嘴角浮起一抹无力而阴沉的笑:“你过来,我……告诉你实情。”
金毋意欲提步上前。
在旁一直未出声的梦时拉住她:“此人狡猾,小姐小心。”
“他已是强弩之末,你放心。”
她急于知晓父亲生前事,已顾不得其他,提脚朝他行了几步。
两人隔着尺余的距离,盈盈相望。
许之墨抹掉嘴角血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刚刚不还挺硬气的么,怎么……现在怕了?怕我这个将死之人?”
“我若怕你,便不会特意赶来看你死!”
“倘若不怕我,为何……不再近一些?”
他眸中溢出几许癫狂。
金毋意懒得与他再啰嗦,大步行至他身侧。
继而如先前那般蹲下来:“说吧,我听着呢。”
橙色烛火下,二人四目相对,眸中皆映出对方身影。
许之墨虚弱地看着她,答非所问:“金明赫那么多女儿,知道我……为何会选你吗?”
她沉着脸,没吱声。
想到他欺骗她的那些往事,她便心头滴血。
“因为你在金家最不得宠,但凡有个人对你好,你便会感恩戴德。”
他说着又开始咳,边咳边说:“你瞧瞧,那时……我一开口向你求亲,你便……轻而易举就答应了。”
他笑起来,边咳边笑,泪与血同流,狼狈而嚣张。
金毋意漠然看着他,“废话少说,且说正事。”
他兀地收住笑,唤了声“金毋意”
。
随后面上浮起狠厉之色:“你以为……我死了,你就能好过吗,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摸索着袖间匕首,咬牙道,“因为……我会让你给我陪葬。”
说完他猛然发力,朝着她的胸口刺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梦时旋身一转,提腿就朝许之墨踢过去。
踢得许之墨整个身体腾空而起,继而重重摔在了门口的墙根处。
那匕首也“咣当”
一声落地。
事情发生得太快,金毋意一时愣住了。
一旁的郭婉儿也吓得呆若木鸡。
梦时仍不解恨,又是一个旋身跟过去,提脚踩住他的脖颈,“我就知你狡猾多端,信不信,我现在便结果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