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完咖啡六点半,距离下班时间过去一个钟头。李若青整理了一下仪容,面对卫生间的镜子端详许久。
刚从卫生间出来,接到孙省得的电话,“岑总今晚不回公司了。”
李若青脸上表情僵硬住,她很享受所有人下班,跟岑旭留下加班,只有两个人时的工作状态。
况且今晚,她从一个小时前就做准备工作,特意在卫生间补的淡妆。
姣好的妆容,没有人欣赏,让她内心很落寞。
忍不住问:“为什么不回公司了?”
孙省得弹了弹烟灰,“岑总做事,哪有什么为什么,他怎么安排咱们怎么做就是了。”
李若青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感觉,忽然就觉得岑旭大概又跟冯景觅在一起。
以前冯景觅跟岑旭刚在一起没多久,她就察觉到,某天陈舒过来找母亲喝茶,无意间谈到工作上的事,还说岑旭最近有些反常,有事没事就往南岭跑。经常是上午还在公司,下午就不见人影,深更半夜又回来,第二日照常上班。
那个时候恰逢冯家长辈病故,冯景觅被叫过去待了一个月。
李若青当时只觉得岑旭是一股新鲜劲儿,谁刚开始对男人女人产生兴趣,有多巴胺作祟,不做几件脑子发热,冲动的事。
不过现在她或许得重新审视一下冯景觅跟岑旭这段不为人知的纠葛。
李若青回过神儿,问的很直接:“跟觅觅在一起呢吧?”
孙省得愣了一下,清官难断家务事,对于这事他肯定不会插手,也不会多嘴,“我不清楚啊,您打电话问问?”
“你不是跟岑总一起过去的吗?”
“我自个出来吃饭了,”
孙省得撒谎眼睛都不眨,“不跟你说了,正吃饭呢,吃饭打电话容易消化不良。”
说着就把电话给挂了,根本不给李若青继续说话的机会。
咖啡机“叮”
的一声,自动调节成保温模式,浓郁的香味充斥整个茶水间,李若青看着手边的白色杯子,手指点了点水渍,愣半晌,给赵秀雅打电话——
“觅觅回家了吗?”
不提冯景觅还好,一提起来,赵秀雅就像个碎嘴的,特别上不了台面,陷入更年期的老太太,“别提她了,从小也是跟你一起培养的,现在成年了,根本不把家规放眼里……”
李若青听到这里就明白了,嘴角牵起一个苍白的笑,“她今晚不回家过夜?”
“不知道又去哪野了。”
李若青有些心烦,垂着眼听赵秀雅念叨,“宝贝儿你什么时候下班?路上开车慢着点。阿姨做的乌鸡汤给你在厨房温着,滋阴的东西,你喝了对身体好……”
李若青敷衍的“嗯嗯”
两声,实际上一个字没听到心里去。
关掉办公室的灯,独自开车离开公司,到李宅家门口,忽然不想进门,一进门赵秀雅估计又要问几句岑旭的事,她已经够心烦,不想再提那些烦心事。
于是打方向盘折返,到附近的一家酒吧坐了坐。
一直到晚上九点,李若青薄醉,叫出租车回家。
车子刚走到松岭路,从旁边支路汇入一辆鲁*开头的本市车子,李若青觉得车子眼熟,下意识扫了一眼车牌。
顿时就愣了。
她想也没想,指指前面的车,“师傅,能不能帮我跟上。”
司机回头看了她一眼,“跟上没问题,这车是去新城区方向的,你确定尾随吗?”
李若青也不知哪根筋搭错,郑重点头,“对,跟上。”
说完以后脑子空空,视线一直看着前面车子的尾灯,跟了一路,直到车子在御府花苑门口的公共车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