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你不上班吗?”
“下午不去,陪你。”
陆雪风有些过意不去,耽误了宋穆清的工作。
他其实不常感冒。
他自认为身体上的免疫力还算可以,也很少生大病。
病来如山倒,这回感冒加重,反倒给宋穆清留下个身体素质不怎么样的印象,连医生也说他免疫力有点差,可以多运动。
陆雪风低着眼睛,“其实我很少生病。”
“嗯?”
宋穆清看向他。
“没那么脆弱。”
宋穆清浅笑,“我没觉得你脆弱。”
他拉过陆雪风的手,对方掌心滚烫,只有生病才有这样的热度。
“每个人都会生病,我想陪着你而已。”
他说完,另一只手拍拍自己的肩膀,“靠着我吧,我肩膀很宽。”
陆雪风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勾了下唇,偏头靠了过去。
他头疼,身上没力气,此刻的确需要一个肩膀。
吊水时间很长,宋穆清在边上的阅读架上找了本社科杂志看。诊所里有小孩子断断续续说话的声音,和宋穆清翻动书页的声音混在一起。
陆雪风听着听着,又缓慢陷入睡眠。
零零散散做了许多个梦,纷乱复杂。
梦到小时候的陆雪风也在烧,父母不闻不问,他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又冷又热地熬过了一整个晚上。
父母模糊的黑色影子在他脑海无限放大。
他们说“烦死了”
,说“他就是个累赘”
。
爷爷去世,奶奶眼泪不止。
陆雪风趴在房间的窗户上,努力伸着头望向外面的世界。
却猛然间摔了下去。
他一瞬间惊醒,感觉身上也冒了一层薄汗。
诊所没有吵闹的声音了,几个闹腾的小孩已经打完针离开,安静很多。
陆雪风低头,自己还握着宋穆清的手。
很用力。
“做噩梦了?”
宋穆清偏过头过来,“你刚把我的手抓得很紧。”
陆雪风手心动了动,想要从他手里抽离出来,但宋穆清没让,仍然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