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是属于伪科学。”
陈孟秋冷笑道:“一个人的失败都是原生家庭的错,原生家庭不幸福了,那么孩子就会有问题,那从很幸福的原生家庭里走出来的孩子,就没有犯错的?就没有极端的?就没有犯罪的?”
杨潇洒道:“如果有,那就说明他的原生家庭不幸福。”
“哈!”
陈孟秋讥讽道:“你这就叫诡辩。先锁定一个推论是正确的,然后只要有人反击前提错误,你们就说结论也错误,有人反击结论错误,你们就说前提也错误。正推反推,你们都立于不败之地。关键在于,提前锁定的那个正确推论,是谁证明的?”
“你这才叫诡辩呢。”
杨潇洒白了陈孟秋一眼。
“我是就事论事。”
陈孟秋语速极快,道:“孟子从小丧父,母亲带着他三迁而教,从而教出了一个亚圣。现在你告诉我,孟子优秀不优秀?他的原生家庭优秀不优秀?他的成功是谁的功劳啊?是自已的?是出淤泥而不染?”
“孟子说不定也有极端性格,只是你不知道。”
“那刘备呢?刘备小时候也丧父,刘备有什么极端性格?”
“人不都说刘备厚黑吗?”
“那叫污蔑,仁义刘使君,怎么就厚黑了?”
陈孟秋不乐意了,反唇相讥道:“那诸葛亮呢?诸葛亮是个千古完人吧?他可是从小丧父又丧母,居所流离不定,处处寄人篱下,原生家庭给他的阴暗太多了吧?说到底,从善或者从恶,优秀或者堕落,还在于自已。不是常说一句老话吗,一念可成魔,一念可成佛。”
“我懒得理你。”
杨潇洒辩论不过陈孟秋,直接耍赖:“讨论案子呢,你能不能不要胡乱发挥?”
“好吧,明明是你先发挥的,我看你现在的情绪恢复的挺好的。”
“我想好了,四二八案是我负责的,错了就是错了,最坏无过于脱掉警服嘛。”
“好,这才是杨潇洒,足够潇洒!”
陈孟秋赞了一声,又回想起梁素素来,说道:“我觉得,她应该知道袁达可的下落。因为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从来没有看着我说话,总有些或刻意或者无意的动作回避。低头,斜视,咬嘴唇,抚头发。”
“可是逼问也问不出来结果,总不能真抓回去吧?”
杨潇洒道:“如果袁达可真是那个177,说不定早就离开钧州了。犯下这么大的命案,他还敢留在这里吗?”
“我猜他还在钧州。”
陈孟秋沉吟道:“如果他是177,精心谋划这么一出杀人案,堪称完美,你觉得他会以为我们能抓到他吗?另外,他只剩下一个女儿了,梁素素是他唯一的亲人,梁素素还在钧州,他会离开吗?”
“那就排查!”
杨潇洒道:“他是刑满释放人员,是重点管控人群,他住酒店,坐飞机,买车票都是会被监控的,他应该也知道这一点。如果他没有离开钧州,又卖了范家湾拆迁时分发的房子,且不在梁素素那里居住,那他只能是租房子住。如果他刻意要躲避我们的搜索,也肯定不会通过中介公司租住房子的。哪些地方不需要采集他的身份证信息,就去哪些地方找他。黑旅店,城中村,街头张贴的小广告,我们逐一排查。”
“那就要我叔叔出马了。”
陈孟秋道:“没有他的帮忙,我们不可能有那么多的人力。”
“回去就告诉老大,就是不知道老大同不同意我们这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