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那玉佩上写的好像是“莫笑功成无泪下,泪如泉涌终须干”
。
哟!真看不出来,冰山大叔有这么感性的东西。
槐安的脸一下子绿了,哼哼唧唧半天也憋不出来,不过夫人和柳言生的脸更绿。
果尔仁说:“你念不出来,是因为你根本不识字,在德馨居你根本分辨不出究竟哪张是你主上要的,所以你将所有的方子都销毁了。”
槐安的身影一下子矮了半截。
果尔仁又转向夫人,“夫人,果尔仁虽非中原人士,却也曾师从中原,对医理略知一二。刚才拉这姚碧莹时,我已探过她的脉象,虽然她现在没有血瘀经闭,但依然内外失调,分明大病刚愈,从此推诊,有过血瘀经闭史不是没有可能,用四物汤加牛虻乃是对症下药。”
他顿了一顿道:“还有,若是真如原武所说,花木槿是主谋,要神不知鬼不觉地下药害夫人,那前几日她和紫园亲信当众争吵树敌,岂不是故意引起紫园的警惕吗?”
说到这里,他朝我看了一眼,那目光分明就在说:你怎么这么蠢呢?
我不由满脸通红,心中暗自记下这个教训。
只听他继续说下去:“那郎中昨夜既已畏罪潜逃,为何花木槿这主谋没有逃匿,反倒安安心心地睡午觉,等着夫人来抓?”
我不知道柳言生和原夫人以前有
没有听果尔仁说过这么多话,反正我肯定没有。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何以果尔仁曾被称作突厥第一勇士、大突厥王座下第一保镖了,他根本就是古代西域版的名侦探柯南啊!
沉默之后,柳先生终于发话了,“那依果先生之意,该如何?”
“闻名天下的柳先生说是黑,哪有人敢说白?我本不是紫园中人,也不想理紫园的是非,只是小少爷非要这两个丫头,还请夫人通融一下。”
“果尔仁,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仅凭口头推断,如何能说服众人?今日若没有真凭实据,便休想将人带走。”
夫人恢复了高雅的姿态,轻轻一笑。
“对啊!拿出证……据来!”
香芹猖狂地开了口,可惜果尔仁的灰瞳一瞟过来,立马吓得往原非烟身后一躲。
“这两个丫头,今儿个果尔仁是定要带走了。”
果尔仁微微一笑,灰色的眼珠瞟向柳言生。
柳言生也轻轻一笑,缓步走向果尔仁。两人的视线在空中胶着,没有人看清是谁先出招,也根本没有人看清来往过招,最后两人倏地分开。果尔仁面色如常,道了声:“承让了。”
柳言生面无表情,左手有些不自然地下垂。很显然果尔仁赢了。
他稳步迈向我们,忽地面色大变,停了下来,嘴唇青紫,他浑身发颤地站在那里,冷笑出声:“堂堂原家的大总管,天下闻名的柳言生竟如此卑鄙无耻,你竟然使毒害我
?”
柳言生阴阴一笑,“果尔仁,当年金谷子制出这无色无味的十里香是为了对付幽冥十三鬼,如今用在你这个突厥毛子身上,也算是你的荣幸了。我本不想与你为敌,今儿个你既然一意孤行,开罪夫人,我也只好对你不起了。”
果尔仁脸色灰白,“江湖传闻金谷真人未入道门时,曾有一名弃徒柳风,撵出师门时盗取了十里香,真没想到柳言生竟然是那个欺辱师母,逼死师兄的卑鄙小人柳风。”
柳言生的脸有一阵扭曲,但立刻恢复了常态,“还请果尔仁先生走好,我会替你好生照顾你家珏四爷的。”
他一步步走向果尔仁,右手袖中兵器的光芒闪耀。
果尔仁的眼中满是不甘,而我的一颗心绝望地跌进了深渊,果真天将灭我和碧莹吗?
就在这时,忽地一声爽朗的笑声传来,“今日紫园好生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