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
段时白一愣。
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林舟就很奇怪啊,为什么这些人总要让他把话说第二遍?
但他自认是个讲礼貌的好小孩,于是重复:“你有病?”
他站在上千朵馥郁的华丽花瓣中心,瓷白的巴掌脸却比玫瑰动人数倍。萤火般的灯光点点落在上挑的睫毛尖,宛如名家最纵情勾勒的一笔,美得惊人。
于是那点不耐烦皱眉的模样,也宛如艳丽蝴蝶,淬着令人甘愿赴死的剧毒鳞粉。
段时白听见他很认真地问自己:“你有去医院看过吗?”
“臆想症是病,提早治疗,才能不恶心到别人。”
“还有,你连一米九都没有,穿西装其实特别不好看。”
“。。。。。。”
段时白顿时哑口无言。
他惊讶到恍惚地盯着这个和自己想象中大不相同的林舟,像是现原本的高岭之花其实是条伪装的美人蛇,一张嘴就能让他立刻毙命。
他喃喃着摇头:“不应该这样的,你、你让我帮你吹过头,你还故意让我请假,拿药的时候故意勾我的手心……林舟,你不应该是这样的。。。。。。”
又一个神经病。
林舟面无表情地转头,一个字也不想多说,背起包就快步离开餐厅。开门前,还不忘习惯性地拿走了餐桌上摆着的免费水果。
远离脑残,人人有责啊。
段时白似乎还沉浸在被冲击的震动中,竟也没有立刻追上去。
寂静无声的餐厅后厨,侍者们面面相觑地看着推车上的水蜜桃蛋糕,沉默半天,有人憋出句:“。。。。。。还送吗?”
“。。。。。。你跟这西装男一样煞笔啊?”
林舟不知道有人在忧心今晚的小费还能不能到手。
从餐厅出来,他瞬间就将刚刚的脑残抛之脑后,很快打车去了瞿宁森名下的公寓。
上楼,进门,添水。
两分钟后,林舟站在厨房的洗手池前,看着刚刚顺手从餐桌上拿的水蜜桃,皱眉冥思苦想了好半天,还是很犹豫该不该吃掉它。
免费的东西不吃就是亏了。
。。。。。。但水蜜桃本身就可怜得没人爱,他也下定决心不吃人家了,现在就反悔,不太好吧?
咪咪叫的粥粥火解决掉盆里的夜宵,然后立刻赶来蹭少年清瘦纤细的小腿,丑丑的猫脸很是沉醉幸福。
林舟蹲下身,随手摸了摸它的脑袋,依旧苦恼地盯着手里的桃子,侧脸的线条被灯光柔柔勾勒,睫羽落下一小片丰盈的阴影,很暖。
——面无表情的瞿宁森进门后,一抬头,看见的就是这副场景。
清瘦少年和猫咪蹲在岛台边,听见动静,同时睁着双眸转头看来。
男人还没来得及品味这萌之巅的一幕。
在看清那颗桃子后,他瞬间条件反射地开口:“桃子不是我买的——我真的没再吃过桃子了。”
林舟:“。。。。。。”
瞿宁森:“。。。。。。真的。”
瞿宁森:“。。。。。。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