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提议实属意料之外,但陆曜山不仅不反感,甚至还有些卑劣的窃喜。
他反手握住她的指尖,放在唇边落下细腻的吻。
“只是逢场作戏吗,池小姐?”
“当然不是,是我也想。”
没有什么比双向奔赴更惹人心动的了,仿佛世界的烟火在脑海里噼里啪啦地炸响。
陆曜山一把抱起她。
池锦歪靠在他怀里,像只得逞的小狐狸。
她能轻易地分辨出陆曜山剧烈的心跳,这是因为她。
池锦咬住陆曜山胸口的睡袍衣料,舌尖蹭过留下一块濡湿的深色水渍。
陆曜山隐忍沙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别乱动。”
她弯了弯眼睛,手臂揽住青年修长的后颈。
“就不。”
幽深的黑眸像碎裂的墨玉,翻涌起滔天的浪,择人而噬。
“好。”
陆曜山把她抱回了二楼的房间,门板被恶狠狠地摔上,轰隆的声音在墙壁上四处碰撞。
夜色漫长,冬蝉不叫。
隔天的报道就开始大肆宣扬陆曜山的丰功伟绩,以及紧接而来的重磅消息。
“陆上将要和池小姐订婚了!”
仿佛是为了证明消息是真的,不少记者都能轻易地拍到两人同行的照片,相谈甚欢,姿态亲密。
共进晚餐,一起去教堂、福利院,再正常不过。
甚至还有匿名的花店老板曝出消息:陆上将的亲卫经常来订花,托店里的员工送给百乐门的池小姐。
一时间,江北的百姓津津乐道,军阀歌女相爱,听起来就像话
本一样有趣。
而两位当事人却不像他们所想的那么没羞没燥。
陆曜山堪称忙得天昏地暗,虽然早就选好了军队埋伏,但他必须得保证当日百姓的安全。
地下党的残余势力还有多少武装,冯晓生派出的探子只能得到大概的数量,具体的核心力量,一无所知。
池锦的面前摊开着一张泛黄的地图,有些破损,明显被反复翻看了很多次。
“分三个方向撤离百姓,西南后、东北口,还有正门。”
陆曜山瞥了眼地图,不置可否。
好半天,他才拧起眉说出担忧的事。
“路线很好选择,但如果事发突然,军方几乎没有多余的人手去组织他们撤离,普通人没那么号召力。”
池锦面色平静地抬起头,茶几上沏着的茉莉花茶安静地氤氲出恬静的香雾。
他们对视一眼,陆曜山几乎是立刻就知道她的想法。
俊美的青年面色急变,失去了冷静,用不容拒绝的口吻勒令。
“收回你的想法,我不可能让你去的。”
池锦噗嗤一下笑出声,招来陆曜山不满的瞪视。
不过她毫不在意地拨弄了一下散到胸前的栗色发丝。
她的理由可多了,不过对陆曜山,池锦不想搬弄口舌。
所以她的话就非常简单。
“陆上将,你是要亲自指挥的吧,你要去战场的对吧?”
陆曜山拧起眉,不发一言,只有一双黑眸亮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