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颗水煮蛋,外面的蛋清严严实实包裹着里面的蛋黄,陛下现如今就是这样的状态。任何一只魅魔路过,都能闻到霍因霍兹大人所打上的气味标记。
只有魅魔才能闻到另一只魅魔身上所散出的特殊气味。霍因霍兹大人这么问,恐怕也是想确认自己所打下的主权。就是有点直白……太直白了!
这简直就是在问别人:你看到我伴侣脖子上的吻痕了吗?
紫罗兰没有想到,两位大人在一起这么久了,竟还像年轻小情侣似的,如此腻歪,如此热情。她忍着躁意,尽可能让自己表现得从容,不要像个从没谈过恋爱的小姑娘,一惊一乍……虽然她确实没谈过。
“当然。极光之下,深渊之上,凡是缪伊缪斯大人经过的地方,任何一只魅魔都能闻到那份浓重的爱意。”
气质成熟的魅魔吟诗一般,将直白的话语浅浅修饰,嘴角笑意恰到好处。
霍因霍兹:“……?”
过了几分钟后,恶魔便重新唤这对双生姐妹中的另一位过来。风信子更常呆在缪伊缪斯身边,理应对缪伊缪斯的身体状况更为了解。
他这次换了种说法:“魅魔生病时,尾巴会做出奇怪的事情么?”
风信子惊呼:“陛下生病了!”
霍因霍兹冷静否认:“不,陛下并没有生病。我只是好奇,如果一只魅魔的尾巴突然不受控制地摆动,这种情况是精神压力太大,还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
“……您说的,是哪种摆动?”
“它会不受主人控制地缠上活物。”
“您说的这个活物是指……您?”
恶魔没做声,相当于默认了。
魅魔倒吸一口凉气。
她今天早餐没什么胃口,吃得很少,现在却觉得有点儿撑……太撑了,再听下去估计一天都不用进食,光是站在这里就被狗粮喂饱。
风信子喃喃说:“尾巴啊……”
“是的,尾巴。”
霍因霍兹重复道。
他毕竟不是魅魔,过去也从未拟态过这种生物,一些魅魔间心知肚明却不外传的事情,这些不算多重要的小知识,便无从得知。
风信子觉霍因霍兹大人在这方面似乎有些迟钝,她决定暗地里帮缪伊缪斯大人一把。
“也许,说不准,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如果您摸摸那条缠上您的尾巴,尾巴的主人会更舒服一点呢?”
恶魔若有所思。
当天晚上,魔王把自己埋在温暖的温泉池内,只在水面上露出一根弯曲的呆毛,浮标似的。他不是很敢从水里出去,因为有只非常可恶的恶魔,正堵在门外。
他又想起白天时霍因霍兹疯所说的胡话了。尾巴训练这种事情,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咕噜咕噜的气泡从水面浮出,伴随着水波被搅动。缪伊在水下握住自己的尾巴,他盯着末端卡住的金环,呆。
这个小东西该不会要一直跟着他了吧?霍因霍兹竟然什么也没问,是没看见还是不在意?他的尾巴上被安上了奇怪的外来事物,沾染上了别人的气息,霍因霍兹就一点也不生气?这家伙不总是唠叨着叫他注意安全吗?
……那只精灵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