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爸爸si了,妈妈跑了,你这个和我只有一半血缘的姐姐,又怎么可能特意跑来接我呢?”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双手枕在脑后,横躺在沙发上,“你大概巴不得我这个讨厌的人也一起消失在世界上吧。”
“我没空关心你的人生,”
乔怀思并不吃卖惨这套,“我来只是为了买下这栋房子。”
“可以,”
少年g脆地一口答应,“只有一个条件。”
他偏过头来,径直看进她眼底,“你得养我到二十岁。”
“好笑!”
乔怀思站起身来,“既然不是诚心要卖,那我就不打扰了。”
她还没走到门口就被身后急急追上来的脚步声整个地紧紧抱在了怀里,身后的少年颤抖着窝在她颈侧,眼泪一颗颗砸在她皮肤上。
“姐姐,求求你,我只有你了。”
收养一个自己讨厌的人三年?
乔怀思保证,只要自己的脑袋没被门夹扁,她绝做不出这种脑残的事。
可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她竟然诡异地生出一种立刻被打脸的好笑——瞧,你的脑袋此前真的又被门夹扁过哦。
是的,乔怀思结过婚。这里之所以用上“过”
这个字,是因为她这次回国并不仅仅是为了国内开设分公司,还为了离婚。
说来可笑,二十七年来乖巧懂事,偏偏做过的为数不多的几件蠢事都是关于岳陟的。
而此刻震动不停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岳陟”
,她的准前夫。
“岳陟。”
她冷冷淡淡的声音叫出他的名字,语气里还绕着一丝疲惫。
明明适才还催命一般的对面,竟半晌没有一点声音。
“没话和我说的话直接发短信吧。”
乔怀思刚想挂断电话,对面的人便轻轻叫出了她的名字。
“思思。”
不是咬牙切齿的“乔怀思”
,不是礼貌生疏的“乔小姐”
,而是,思思。
时间一刹那退回到孩提时候,捧着r0u乎乎的小脸盯着她的男孩一遍又一遍、不耐其烦地叫着她——思思、思思、思思……
她重重地闭了闭眼,试图将这一厢情愿得近乎臆想的记忆从眼前彻底碾灭。
“岳陟,我们已经离婚了。”
“离婚协议,我还没有签字。”
没成想再次听到他这样平和的语气竟是在她送去离婚协议书后。
乔怀思忍不住自嘲地笑了声:“你应该签。”
应该迫不及待地签字,然后离开我这个明明不喜欢却强行占用了快两年妻子名义的人。
对面沉默了半晌,压抑的呼x1声逐渐变得平缓时,他问了:“我们这两年的婚姻,到底算什么呢?”
是啊,究竟算什么呢?
“算是,”
她扬首,眼角泛红,“一场还来得及纠正的错误。”
从此,两条y拧在一处的绳子,终于可以各自自由地去过自己的人生了。
……
和余露约在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酒吧。乔怀思到时,仍是在吧台熟悉的位置上看到了一身酒红se吊带裙的余露。震耳yu聋的音乐声中,变幻不定的灯光打在她yan丽冷淡的脸上,给她添上了一层淡如烟雾的忧郁。
毋庸置疑,余露相当x1引人,尤其是男人。
“露露。”
乔怀思轻唤一声,余露看着舞池放空的双眼这才聚集起光亮,那种疏离冷落的薄雾瞬间化成鲜红yu滴的玫瑰。
“来了。”
余露迅速摁灭了手指间的烟,对着她绽放笑颜,“喝点什么?”
酒保早就注意到了这位面生的大美nv,还没等余露招手,他已经十分殷勤地走了过来。
乔怀思点了杯苏打水,那酒保也奉上迷人的笑容很快端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