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拉开办公室的门,让车间机器的噪音传入手机里,再次佐证一下自己找到了新工厂的话。
何泽慧终于让了一步,她咬着牙:“万姿,你真挺厉害的哈!”
真是,姐都不叫了!
万姿笑了笑:“我哪里厉害,只不过是珍惜羽毛而已,‘万燃’哪里都可以出事,设计上绝不能出事。”
画的图是怎样就是怎样,偷工减料,以次充好,是她的大忌,她宁可砸手里也不干这种事。
何泽慧挂电话挂得干脆了当,幸亏这是手机,如果是以前的固话,万姿毫不怀疑自己耳朵会聋。
万姿松了松手,手机从手心滑到了桌面,轻轻敲了敲桌面,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第一回合,她快赢了,真是不容易……
拉开门,她戴上口罩,进了车间。
二十分钟后,孔老板给她消息,邀请她明天再去工厂详谈,说自己在仓库的某个角落里,现了没有被盘点进库的香云纱。
“万燃”
的质检员明天一早的飞机赶过来,两个工厂同时开工,四天时间,可能勉强赶上。
天色微亮,万姿走出车间回酒店睡觉,一天一夜熬心熬力,她的脸色难看得像遇见过鬼。
她顾不上洗澡,连衣服都没换,倒头合衣睡了一觉。
三个小时后,起床洗澡接人,然后一起去了孔老板的工厂,当然,顺路接了律师,给了足足的劳务费。
接下来一切顺利,当着律师的面,孔老板一切都很好说话,他也不想惹麻烦。
很快地重新补签了合同,车间开始调布,码色,开工。
万姿在这边,质检员去了新工厂,机器轰鸣声响,一切如常运转起来。
万姿守在办公室里,抱着个保温杯,在大夏天,像草木一样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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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夏天,从北到南,都不见一滴雨,干燥得到处都在冒火。
隔天的香港九龙湾的某大厦里,6景明正在和人进行谈话,和他最大的客户,许欢宴。
许欢宴今年33岁,小时候跟母亲来香港展,父亲是香港知名的百货商家,十年前去世,去世之前移权给他,他倒也同样做得不错。
年轻富豪榜也是榜上有名的,不算顶级,在中上间层打转。
人是个精明能干油嘴滑舌的,但也是爱玩的。
他们中间摆着一台电脑,谈的话,全和电脑屏幕上的股票走势图有关。
从昨天到今天,6景明给他指点的几只股票,全部上扬,虽然不是大幅上涨,但小幅,许欢宴就已经很开心了。
“最近不会出现暴涨的股票,当然,如果有难以预测的黑马不算。”
6景明开玩笑。
面对客户,他的笑容很多,让人很舒服。
“没事,我就是想稳,经过上次,我现还是稳一点比较好。”
许欢宴哈哈笑。
去年他想要玩把大的,6景明苦劝也没用。
许欢宴把当初被6景明从一百万变成的五千万,全部投进了期货,在某周期循环中短期切入,他眼睁睁看着五千万一夜变成了五百万,差点吐血。
如果没有后期6景明的静守,三个月后重新拉回到五千万,他觉得自己要高血压暴毙了。
6景明也笑,他之前没想到,自己这个最早,最大的客户,和朱家有关,如今知道了,或多或少都有些感慨。
看够了,许欢宴把电脑合上,往后一靠:“说吧,你这次来我这里,到底有什么事?”
他之前请6景明来香港,请了两次都没请动,这次突然来了,然后一天时间也没有干别的,就在会客室帮他赚钱,这是干嘛?
必然是有求于自己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就不要装小白兔了。
6景明垂下手,两手交靠放在膝盖上,右手手腕压在左手腕表的表带上,笑得很谦和。
“我想请许哥帮帮我,给我引见朱家的朱胜定,也就是梓琪的父亲,在私下场合。”
许欢宴停了几秒,笑了起来:“怎么?想和未来岳父私底下套套近乎?提前见个面?”
6景明握了握左手腕表,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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