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你不这样。”
她嘟囔了一句,“不过,你要是这样我也不会看上你就是了。”
笑意从6景明的嘴角一层层荡漾开,直漫到眼睛里。
他们在这边拿别人的八卦当闲聊,高架桥上的何泽慧终于把许欢宴哭烦了,那边直接挂了电话,不再接听。
何泽慧梦游一样开着车回了家,没出车祸也算运气好。
她把车停在家对面的收费停车场,下车的时候腿都是软的,人也是懵的。
怎么会这样呢?
她和许欢宴昨天才欢爱过,还好好的,上周她还收到了最新季的guccI包呢,那时候她还撒娇问许欢宴什么时候再带她出国购物呢。
上次去东南亚扫货,她生平第一次知道花钱如流水是什么感觉,那感觉太上头,让人上瘾。
当时许欢宴怎么回答的?
何泽慧半天才想起来,后知后觉打了个激灵。
许欢宴当时笑着拍了拍她的脸,说:“你可以先做做梦,梦里什么都有。”
他是那时候就已经打算和她分手了?!
他早就想好了!
自己怎么这么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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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住的是那种很老的房子,六十个平方,老破旧,两居室,地段很好,四环内。
但……不是何家自己的。
这房子是早逝的何父的单位用房,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
本来何父死了后,这房子就要收回的,但何母泼辣,谁要敢提收回房子的事,她就去领导家门口喝农药,领导怕麻烦,也觉得她们孤儿寡母可怜,就让了又让,让她们住到现在。
但这房子,何泽慧是打心眼里看不上的,尤其是这二十年,周围高楼林立,购物商场环绕,光线全挡住了,整个灰扑扑,越衬托出这房子的老旧和残破。
收拾再干净也有股子腌臜气,挥之不去,更何况那楼道里的各种小印章广告,挥之不去,收拾不干净。
何泽慧慢腾腾往家里走,她家住一楼,最阴暗的一楼,她想起自己和许欢宴曾抱怨过说家里房子太差,太离谱,住得很不好,她心里是抱着想换房子的暗戳戳的心思的。
她的心思,许欢宴不可能看不出来,她觉得时间太短,说这个太早,但边鼓总是要敲敲的,如今都变成了笑话。
人家没想和她长远,无论她做了多少许太太的美梦,那都只是美梦!
她掏出钥匙,防盗门抢先一步打开了,何母对着她凶神恶煞:“你去哪里了?又那么晚回来?你看看你像什么话!”
何泽慧没理老娘,拖着脚步进了家门,换鞋,丢包,去洗脸,人木木的。
何母跟在后面骂人:“何泽慧!你算算这个月晚回来多少天了?出差的日子我不说你,在北京也回家这么晚,你是想死啊!”
“一个女孩子什么错都可以犯,就是不准和人在外面乱玩!你现在是翅膀硬了,越来越不把我的话当回事了。”
她的气息很长,骂起来从来不带喘气,从进屋到进卫生间,守着卫生间门口,再跟着女儿进屋,又绕回客厅,整个六十平米的房子里,全是她高分贝的喇叭声。
何泽慧胡乱卸了妆,连澡都不愿意洗,直接倒在床上,一副我想睡觉你别说了的架势。
也没挡住母亲的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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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泽慧突然爆,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对母亲大喊:“你别说了,我是跟别人出去厮混了,不但厮混,我还被抛弃了!”
这话喊完,她哇哇大哭。
何母愣了好一会儿没明白怎么回事,视线落在桌上的车钥匙上,脸色一变,上前拿起来看。
这种车钥匙她见过,就那种遥控的,滴滴作响,这个标志她也见过,楼下那个老和她吵架的老太婆,她儿子就有一辆这个标志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