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景明。”
两人简单握了一下手,第二句话就进入正题。
辛启明递给6景明一份很厚重的资料,足有好几十页,重要地方全部都用颜色笔画了出来。
“在车里看,这是简化版,你先看,看完我们再谈,东西不能带走。”
他说,一边说一边上下不动声色打量着6景明。
6景明当作没知觉,打开车顶灯,低头看资料。
这个辛启明,是某办公室的高层,年前找过他一次,以上头的名义,要求6景明和他们一起做一个大局。
其实说起来就是一句话:用另一种方式,挽回国有资产的流失。
仓桥集团是上个世纪7o年代的大型国有纺织企业,一直撑到1o年前才倒闭,在最鼎盛时期有工人十几万,大大小小的分厂二十多个。
“倒闭后资产重组,我们现三十年下来,一共有一百多亿资产不知去向,交代不明。”
“可因为年代太久远,当时的技术手段落后,很多证据都没有保存,所以最后变成无法追回的死账。”
仓桥集团董事长姓张,他安插了无数亲戚和亲信到集团各个重要部门,那三十年里,仓桥成了他的独立王国。
此人极端善于用人和敛财,并玩得一手好空太极,一左一右,哄得调查组团团转,几次无功而返,最后定为死账。
这件事纠缠多年,调查组换了三批人,依然束手无策。
不但如此,他还顺利逃脱了法律制裁,只拿到一个行政处罚草草了事,8年前顺利退休,离开境内,成了漏网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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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十年,他的大儿子张文洋的集团公司,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不断扩大,总资产直逼千亿。”
“他们所有生意款项,起先都来源于仓桥公司的财务款,用了过桥和拆借洗钱的所有手段,把钱全部搬去国外,让国家蒙受了巨大损失,肥了自己的口袋。”
6景明的眉头紧蹙,看资料,他用了近一个小时,慢得让人心慌。
但辛启明很有耐心,他甚至从座位后面的袋子里掏出一瓶矿泉水慢慢喝着,神情镇定。
看完资料后,辛启明做了进一步的介绍。
老张总也好,他儿子张文洋也好,整个张家人已经全部移民海外,近8年,张家父子几乎没有踏足国内的土地。
哪怕是香港,他们都没去过,可见其谨慎。
而他们的公司注册信息和资金流动,都在海外市场,我们力所不能及。
“通过正常手段,完全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生,鞭长莫及。”
“6先生,我需要你想办法,在投资市场把他套进来,吃进去多少,吐出来多少,不但有本金,还要有利息。”
6景明放下手里的资料,往后靠了靠,一张年仅27岁的脸上,是这个年龄少有的沉着冷静,端方自持。
他的目光转向辛启明,有隐藏的锋芒:“我的条件,我也和你说过。”
年前他听闻大意后,就说了条件:免债,上头层面出面,给他免去或偿还债务。
他没去想能否成功,当时心里还觉得好笑,仓桥张总贪污公款一百多亿,也没比自己的欠债多多少,自己这要求,提了是注定得不到答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