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何母后面死赖着不走了,孩子别说大了,都结婚了,她也不搬。
北京的房价这二十年来几次腾飞,这里也是天价了,老破小也不便宜,公司领导换了一届又一届,何家成了钉子户。
“现在不行了,真不行了,上头说了,如果三天内不搬,就找人过来帮忙,帮你们搬,哪怕走法律程序,你们这次也是要搬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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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泽慧听明白了,“就是没得商量了呗,要我们滚,我们就得滚呗?”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秃头男有些不悦,这何家小姑娘,看起来漂漂亮亮的,怎么说话也这么难听呢。
不过,他早有准备,也早就听闻过何家母女的厉害,何家最好说话的那个大女儿今儿个不在,可惜了。
他又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正色道:“当年你母亲,亲口答应,说住到你们成年,我现在看看,你们早就成年了吧?”
何母利索地从地上坐起,盘腿坐着,指手画天:“我可没说过,你们是这样说的,可我没答应啊,我说我们老何也算是工伤致死,我要住到我死,不信你们去问老局长。”
工伤致死个屁!
你老公是路过,不是下班,不是上班,是路过!
老局长?呵呵,老局长早死八百年了!
秃头男翻了个白眼,心里恶狠狠地骂了句不要脸。
何泽慧双手环抱胸前,也冷笑起来,满心的烦躁和怒火憋了一个上午,这下全吐了出来。
“对,我们就在这里住到死,强制搬家?行啊,你们就强制吧,我在家装几个摄像头,让人看看你们是怎么强制的。”
她觉得胸口憋闷,小小的房子进来那么多人,让人喘不过气来,都快闷死了。
“哎……”
门口那个警察突然开口,他扬声笑了起来,“何小姐,你可不要和我们杠,杠也没意思,这房子呢,已经让你们住了22年,也算够意思了,到哪去,人家都占理。”
他有张非常冷硬的脸,看过来的时候让人感觉凉飕飕的。
“你们也别哭别闹,架摄像头?行啊,你们弄吧,我们到时候也带几个社会新闻记者过来拍拍,看是你们死占着房子不走占理,还是人家公司不讲仁义。”
何泽慧被堵了一下,瞪着眼睛不吭气,对方笑得人冷,他接着说,只看着何泽慧。
“何小姐,你到底得罪了谁,做过什么事,你自己不知道吗?这房子你如今是想搬也得搬,不想搬也得搬。”
何泽慧有些懵,她站在客厅里,低头看看还在哭的母亲,又看了看身边的这几个警察和那个秃头男,还有门口那些张望着的眼睛和耳朵。
得罪了谁?
做过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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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脑子木,拿出手机,机械地拨通了许欢宴的电话。
那边接了,许欢宴还在笑,一句话就给了答案:“回家了吧?戏好看吗?”
何泽慧一屁股坐在沙上,真的是许欢宴?!
“欢宴,为什么啊?”
她低声问,声音颤抖,“我不过是偷看了你的手机,不过是把一些事情告诉了魏源,我都被你赶走了,车子也被划了……你为什么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