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便叹了口气,希望那些参与审判的宗室们能安分点,别再闹出这等丑事。
“太皇太后,陛下和公子瑞求见。”
正当薄姬让人抬来打牌用的小桌,打算跟宫婢们玩游两把就午休时,长信詹事突然报道:“他们说是有急事要见太皇太后,还请太皇太后恕罪。”
“急事?”
薄姬撩了下袖子,侧脸叹了口气,头疼道:“让他们进来吧!”
这群姓刘的真是让她一刻都不得安宁。
好在薄姬活到这把年纪啥都见过了,所以想不出还有什么是能惊到自己的。
刘启带着儿子给上座的薄姬行礼,后者先是随口问了下行刑的事和对藩王们的安排,便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道:“怎么,带着你儿子过来见孤,是怕说些惹人生气的话而给自己找个挡箭牌吗?”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刘启闻言尴尬地笑了下,惹得薄姬冷哼一声:“哼!你做太子那儿干了坏事就喜欢把细君(薄皇后)带来顶骂。现在细君当上皇后了,所以把她儿子带来分担怒火。”
薄姬说罢还揉了下太阳穴,头疼道:“说吧!来找孤是为了什么。”
“立太子的事。”
刘启想从薄姬的脸上看到惊喜之色,但在太皇太后的脸上却只有“早该如此”
的平静:“也好,定了太子就能让不安分的人都认清位子,省得孤再出手收拾一系列的破烂事。”
薄姬知道刘启在打什么主意,嗤笑道:“收起你那不切实际的期待吧!孤到这把年纪什么事没见过?”
说句比较扎心的话,刘启在薄姬打过交道的人里根本算不上难缠的那挂。
高祖,高后,萧何,陈平,乃至审食其……哪个不是响当当又极为难缠的人物。
薄姬算不上最聪明的那类,但是跟人精呆久也不会是蠢人:“这个时候立太子是想转移黔们的视线,还是像孤刚才说得那样,绝了某人不切实际的幻想。”
“都不是。”
刘启摇了摇头,公布答案道:“因为要把瑞儿派出去,所以得有合适的身份。”
“瑞儿?”
薄姬将曾孙上下打量番,疑惑道:“这么小的人能干什么?”
“能让吴王那老匹夫暴跳如雷。”
刘启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道:“项橐七岁便为圣人师,甘罗十二岁拜相。太皇太后怎知瑞儿不是下一个项橐,下一个甘罗?非要以年龄论英雄。”
“孤那是计较瑞儿的年龄吗?孤是怕出了关中,有异心的人便迫不及待地想要瑞儿的脑袋。”
薄姬冷笑道:“你那枕边的王氏姐妹干的好事以为孤不知道吗?他们满关中地收买勋贵,紧着皇后的娘家收买下人,难道是像学瑞儿替你排忧解难,也上赶着替皇后的父兄出谋划策?”
薄姬的一番阴阳怪气弄得刘启老脸一红,脸上更是讪讪道:“这不还没干出坏事吗?而且孙儿已经下令抓捕两族的全部成员,不会留下漏网之鱼。”
“这么说来,孤还要感谢你替皇后伸张正义?”
薄姬知道王氏姐妹触怒刘启绝不是想污蔑皇后那么简单,但是作为半生都跟权利生物打交道的女人,她很懂得见好就收,也愿意给刘启留些面子,不像窦太后那样事事都爱紧逼皇帝:“王氏姐妹的事孤不想多问,但是你把瑞儿送出关中可曾想好由谁护送。”
“郅都。”
刘启毫不迟疑道:“您因高庙之事让卫绾接替郅都成为中郎将,那朕就安排闲置的郅都保护瑞儿,再从南北二军拨出四千人随行,不知这样可安太皇太后之心?”
只要不出关中控制的二十来郡,刘瑞带着四千人的武装力量完全能横着走,这也让薄姬松了口气,勉强同意皇帝的行为:“这便好。只是要立太子还得朝上有人牵头,三公与长寿殿那边一同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