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皇亲国戚也纷纷站出来:
“陛下,王叔说的对,燕王世子充其量不过是想贪钱,绝不会有谋大逆之心。”
“他有罪,但罪不至于杀头,更不至于连累燕王叔叔一家。”
“陛下,谋大逆太重了……”
“此事或有蹊跷,请允许我宗人府也一并参与调查。”
“陛下,燕王世子或许其罪当诛,但其是榜眼,量刑也需要考虑影响,谋大逆的话,会让民间也产生非议……”
“陛下,请三思……”
“……”
感受到来自“亲人”
的施压,秦如雪本来还有着淡淡微笑的俏脸,逐渐变得平静。
虽说已经不是政治小白了。
但秦如雪依旧没想到,一个证据确凿的案件,一个经过三司会审后的案件,竟然还能遭受到阻力,而且这个阻力还不是来自与皇权天然对立的官权,反倒来自宗族。
自家人反对自己。
啧……
行吧,倒也可以理解,毕竟主犯就是“自家人”
,宗族“物伤其类”
,而且自己是父皇打破常规传位的,还是个女人,本身就不受宗族的喜欢,他们反对自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只要官员们站在自己这边就行。
想到这里。
秦如雪转而看向满朝文武:“既然讨论起来了,那诸位爱卿也说说吧,都是怎么想的,难道你们也认为谋大逆过重?”
话落。
以三司为首的官员们齐刷刷说道:“陛下,谋大逆并不重,这已经是绝对符合燕王世子破坏力度的罪名,破坏守护龙州城的外城墙,破坏百年大计,破坏朝廷在民间的信用,非谋大逆无以概括!”
听到这个,秦如雪脸色终于好了点。
然而并没有好太久。
三司官的言论就受到了驳斥,却是几个来自不同部门的官员站了出来,从多方面进行反驳:
“陛下,臣认为不妥,毕竟燕王世子不是普通人,而是太祖嫡长孙,就像靖王所言,他可能贪钱,但绝不会做出自掘坟墓的事。”
“正常而言或许可以定为谋大逆,但陛下,燕王世子可不能以常人来算,除了血脉出身之外,他还是院试、乡试、会试三连榜首,以及殿试的榜眼,在新晋读书人中,影响力非凡。”
“若是以把燕王世子定为谋大逆,恐怕读书人会哗变。”
“臣请陛下只判燕王世子一人,不要连坐。”
“臣请陛下轻判。”
“陛下,我大乾开国才十年,如今内有灾民百万,外有蛮人虎视眈眈,此时此刻,决不能再兴大罪,否则于国不利。”
“臣也斗胆,请陛下三思……”
“……”
一个又一个的官员进行表态,从小官到大官,没过多久,整个朝堂上形成泾渭分明的两派。
一派赞同原判,一派请求轻判。
本来倒也是无所谓,但偏偏后者有皇亲国戚的加入,势力明显比前者还要大。
这样一来……
秦如雪坚持原判反而成了弱势的一方。
这让她心中产生了一丝不安。
怎么回事?
自己可是皇帝,自己明明已经掌握了权力,以前这朝堂上自己几乎就是一言堂,可现在怎么回事?怎么好像突然间就变了?难道以前这些反对自己的官全都是装的?
是了。
自己是女皇帝,是历史上第一位女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