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晚上十一点,陆尔上床准备睡觉。
吴蕊发了个截图过来。
吴蕊:柳慕远加我好友了,在问你情况,你觉得我该怎么回合适?
陆尔:二胎打酱油了,好走不送。
吴蕊:[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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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沉沉,繁星满坠。
市立医院住院部,白炽灯亮如白昼,过道冷清的只护士偶尔走动。
沈听肆坐电梯下到一层,走出大楼,坐进停靠在路旁的车子。
他降下车窗,看着远处遥遥闪烁的灯光,突然一阵说不清的烦躁。
拿出手机翻来覆去了一会,因为什么正犹豫不决。
最后一串号码先一步打了进来。
沈听肆直直的盯着屏幕,好一会才把手机举到了耳边。
那一头也没出声,只隐约有些走动的背景音。
“听肆。”
沈听肆目光剧烈一颤,赫然闭眼。
“今天麻烦你了,他现在什么情况?”
她说的很缓慢,也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
沈听肆再睁眼,此前的复杂情绪一扫而空,语带喑哑说:“突发心梗,观察两天就能出院,剩下的刑期不减。”
“出院后继续服刑是吗?”
“嗯。”
沈听肆指尖敲击着方向盘。
两人间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突然一声轻笑,她说:“我这边是下午,我有时候……”
“没别的事就挂了。”
沈听肆打断她,“今天会过来这一趟是因为艾中震坐牢也有我的责任,仅此而已。”
“听肆……”
沈听肆拿下手机,稍作停顿后掐断通话。
他将车子开出去,思绪则发散到了多年前。
跟艾絮走到一起似乎是水到渠成的事,只要见过他们的人都会下意识觉得这两人就是该并排站着的。
反正后来交往多年,跟家里闹翻自立门户,资助艾絮继续深造,又为艾中震还了大笔赌债,他当时做了很多并且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未来会越来越好的,眼下这些算什么。
只是艾中震赌博成瘾,赌债是永远还不完的,几次之后他也不愿再做冤大头。
高利贷吃到甜头,却开始频繁找上门,之后手段开始过激,一次暴力冲突中艾中震为护沈听肆而失手伤人,且伤势过重不治身亡。
艾中震因此入狱至今。
这些事再想起来就像隔了一个世纪,淡出生活实在太久。
再后来就是艾絮抛下他选择出国,那时候与其说失恋打击,他更是对自己产生怀疑。
说起来最初艾絮也只是他众多追求者中的一员,除了长相格外出挑,并没有什么能引起他注意的。
是因为什么才看到这个人的呢?
沈听肆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一个暴雨天,她穿着一次性雨衣在货车和店铺间来回奔走搬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