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车发动,在所有人不解诧异的目光中,调转方向,朝另一条道驶去。
她问他做什么。
他说参观博物馆挺无聊,带她出去散散心。
一辆只有他们两位乘客的大巴车,晃晃悠悠地驾驶在郊区的小路上,阳光从枝叶间隙中投落光斑,风从打开的车窗里吹进来,拂过她的面颊和头发。
他们在一处大草坪停下,湖泊波光粼粼,他脱了外套给她垫着坐,身上一件干净清爽的纯白T恤被风吹着,依稀勾勒出少年劲瘦的身板。
她看着湖泊,看着他,看着不远处,和他们一样在享受春日阳光和草坪湖泊的一家人。
商渡循着她的视线撇去一眼,再看回她,伸手把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揉得更乱,以为她是看人家在野餐,饿了,嘴馋了,问她要不要找地方吃东西。
她摇头,目光迟迟地定格在那一家人身上,说:“他们看起来很幸福的样子。”
一个父亲,一个母亲,逗着一个刚会爬的孩子。
旁边摆着一辆婴儿车,支着一套桌椅,桌上是用一次性餐盒打包的水果和点心小吃。
他们都在笑,笑得很开心,隔得这么远,她都能隐约听到他们的说笑声。
“我们也来野餐吧。”
商渡说到做到,即刻打电话找人找路子,在这个“也钱能使鬼推磨”
的社会,大少爷目前就没遇到过用钱摆不平的事。
“这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他们是一家人。”
真正惹她艳羡的,不过是他们家庭的和睦氛围。
商渡当时没接她的话,仍在打电话安排野餐所需的东西,照着她的口味,准备食物。
改变不了他的一意孤行,周雨晚也不再多话,只是静静地欣赏风景,等他给她准备好吃好
()喝的。
直到安排完了,电话挂断。
才听到他喃喃自语似的一句:“我就没拿你当外人。()”
*
智商这方面,商家的基因一如既往地稳定且出色,商周晴是个聪明小孩,三岁时,说话已经很流利了。
虽然她并不是个小话痨,甚至好像有点内向有点i,大多时候都安安静静的。
别人要是故意逗她说话,她还会拉着嘴角摆臭脸,对人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周雨晚说她这样不礼貌。
她无语地撇撇嘴:可他们确实很无聊呀。()”
周雨晚:“怎么会无聊呢?”
商周晴双手往腰后一背,摇头晃脑地示范给她看,“Sunny今年几岁啦?哇,一下就三岁啦,你小时候阿姨还抱过你呢,记不记得呀?听说Sunny很聪明呢,知不知道这是几呀?”
小朋友两手一摊,满脸生无可恋,“他们分明是把我当三岁小孩耍嘛。”
虽然不知道是谁教她这么说话的,不过,周雨晚有必要提醒一下她:“Sunny今年几岁?”
“三岁。”
商周晴接话。
周雨晚耸肩,轻飘飘地“嗯哼”
一声。
“……”
商周晴小朋友受伤了。
咬着下。唇,委屈巴巴地趿拉着拖鞋往书房的方向跑,“笃笃”
两下叩响房门。
听到商渡说“进来”
,她踮脚摁下门把进屋,“哇”
一声委屈地干嚎起来,“爹地,佢哋疜我系一个细路(他们欺负我是一个小孩子)。”
“系咩?”